"陳詞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角落裡,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兵突然捂住臉,指縫間滲出淚水。他想起陣亡的袍澤,那些連屍骨都找不到的弟兄們。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好!"常茂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盤亂跳,"好一句"位卑未敢忘憂國"!老子...老子..."
這個殺人如麻的悍將突然哽住了,隻能抓起酒壇狠狠灌了一口。
醉月姑娘此刻已經癱坐在椅子上。
她終於明白那兩個同行為何眼含淚光——這不是屈辱的淚水,而是某種她永遠無法理解的、更高貴的東西。
吹簫女子這時抬起手中的樂器,撫琴姑娘停下手裡的動作張口唱道:
"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台上人唱著,心碎離彆歌。"
唱腔到這裡突變,變成了他們熟悉的戲曲唱腔。
簫聲忽然轉為淒厲,如刀劃破長空。
朱雄英閉著眼睛,手指在膝上輕輕打著拍子。
他聽得出來,這姑娘已經完全拋開了他教的技巧,純粹在用靈魂歌唱。
那些被強顏歡笑掩蓋的屈辱,那些深夜裡無人知曉的痛哭,此刻全都化作了歌聲中的血與淚。
"情字難落寞,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她眼中滿含淚水,已經沉浸在歌曲中悲傷的意境裡。
最後一個"客"字化作一縷遊絲,在滿堂燈火中嫋嫋消散。
吹簫的姑娘早已淚流滿麵,卻還保持著吹奏的姿勢,仿佛靈魂都隨著最後一個音符飄走了。
整座醉仙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藍玉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常升的折扇不知何時已經折斷了,他卻沒有察覺。
常森依舊沉默,但那雙布滿老繭的大手正在微微發抖。
他們雖然沒聽到那個故事,但歌詞中,那種悲傷絕望卻又壯誌淩雲的感覺,讓他們感同身受卻又無比憋屈。
因為他們作為武將,卻有一種無法去歌曲裡保護該保護的人都感覺。
朱雄英目光望向台下那兩個泣不成聲的姑娘。
他知道,從今夜起,《赤伶》的故事將隨著這些達官顯貴傳遍應天府。
正好,可以試著布局文化娛樂行業了。
此時場上隻能聽到若有若無的抽泣聲,兩位姑娘雙眼通紅的向所有人行禮,隨後款款走下台。
台下的好幾位青樓女子已經哭成淚人了,當那句“位卑未敢忘憂國”出來時,她們的眼裡就已經浮現起一股悲傷的神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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