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信國公湯和大步出列,這位跟隨朱元璋打天下的老將聲如洪鐘:
"老臣鬥膽直言,太孫殿下這些年南征北戰,推行新政,比老臣這些老骨頭強多了!"
朱雄英:???
不兒,這誰請來的演員,老子什麼時候南征北戰了?
禮部尚書李原名也直起身子:
"臣附議。太孫殿下主持的科舉改革、銀政新規,皆是利國利民之舉。"
"臣等附議!"
淩漢,傅友文,傅友德,馮勝,郭英等人紛紛上前附議道。
朱雄英:壞了,衝我來的!
"荒謬!"淮西勳貴中的涼國公藍玉突然暴喝一聲,這位太子的鐵杆混不吝支持者臉漲得通紅,"自古父死子繼,哪有跳過太子直接立太孫的道理!"
見狀,朱雄英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藍大人說得對!我也是忠實的太子黨,怎麼可以跳過太子,讓我繼位呢?這不符合..不符合祖宗規矩!"
這話一出,台下的幾名翰林院和督察院的文官也點頭附議。
藍玉有些茫然的轉向朱元璋,"陛下,臣..."
朱元璋突然抬手,殿內瞬間安靜。
老皇帝緩緩起身,龍袍上的金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藍玉啊,你跟著咱多少年了?"
藍玉一愣,回想了一下道:"回陛下,整整二十八年了..."
"那你應該記得,"朱元璋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當年在鄱陽湖,陳友諒六十萬大軍壓境時,咱是怎麼說的?"
藍玉下意識答道:"陛下說...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
"著啊!"朱元璋猛地拍案,"如今大明正值革故鼎新之際,需要的是雄英這樣的開拓之君!"他的目光掃過一眾淮西勳貴,"你們難道忘了?當年跟著咱打天下時,最講究的不就是"能者居之"四個字?"
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幾位勳貴麵麵相覷,他們突然意識到,這絕非臨時起意,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布局。
戶部尚書傅友文適時出列:
"臣統計過,太孫殿下參政以來,國庫歲入暴增,新建希望學校一千餘所,會讀書識字的人更是越來越多..."
"且慢!"朱雄英突然跪地叩首,"皇爺爺,父王,此事萬萬不可!孫兒年幼德薄,豈敢..."
"傻孩子。"朱元璋突然笑了,那笑容裡竟帶著幾分狡詐,"你當咱老糊塗了?這些年你辦的哪件事,咱不是看在眼裡?"
他指了指殿外,"就說那新幣,滿朝文武誰能想出這等周全的章程?"
朱標也轉過身,輕輕按住兒子的肩膀:
"雄英,為父...確實力不從心了。"他咳嗽了兩聲,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紅暈,"昨夜咳血..."
哈?
朱雄英瞪大了眼睛,你昨晚不是和老朱、徐達湯和幾個人一起喝的很晚嗎?
半夜回東宮的時候還唱著歌,你是喝多了喝吐了吧?
朱雄英站起身,嘴角微微抽搐。
他抬頭看看一臉"虛弱"的父王,又瞄了眼憋笑憋得胡子都在抖動的皇爺爺,突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這不就跟之前他們合夥騙自己接手戶部爛攤子時一個套路嗎?
"父王..."朱雄英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您昨晚不是和徐叔他們喝到三更天?兒臣記得您回宮時還高唱《鳳陽花鼓》..."
朱標立刻劇烈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衝兒子擠眼睛:
"咳咳...為父那是...咳咳...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能喝三壇茅子?"朱雄英差點笑出聲,"您老人家昨兒個還把湯叔扛回府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