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把二虎拉到葡萄架下,壓低聲音道:
"二虎啊,哥說的"樹葉"是比喻,不是真讓你..."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換了個說法,"歡歡姐說哪條路是對的,哪條就是對的,明白不?"
二虎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突然一拍腦門:"哦!俺懂了!就像行軍打仗,向導說往哪走就往哪走是吧?"
大虎如釋重負地點頭,心想這傻弟弟總算開竅了。
正想再叮囑幾句,卻見二虎已經興衝衝地往東廂房跑去,邊跑邊喊:
"歡歡姐!俺知道正路在哪了!哥說都聽你的!"
大虎還來不及阻攔,東廂房的門"砰"地一聲打開,一隻繡花鞋精準地砸在二虎臉上。虞歡氣鼓鼓的聲音傳來:
"大清早的嚷嚷什麼!給我去打盆洗臉水來!"
二虎摸著被砸中的鼻子,卻笑得像個傻子:
"好嘞!這就去!"轉身就往井邊跑,路過葡萄架時還不忘衝大虎豎起大拇指,"哥,你這招真管用!"
大虎站在原地,看著弟弟歡快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晨光透過葡萄葉的縫隙灑落,為這荒唐又溫馨的一幕鍍上一層金邊。
...
幾日的溫馨時光如指間流沙,轉眼即逝。
當應天府城樓上第一縷晨光刺破薄霧,巨大的城門在沉重的鉸鏈聲中緩緩洞開。
城外,黑壓壓的十萬大軍已然列陣完畢,肅殺之氣直衝雲霄,將清晨的微涼徹底驅散。
城門口早已是人山人海,萬頭攢動。
百姓們扶老攜幼,簞食壺漿,翹首以盼。
更有無數官員勳貴,身著朝服,肅立道旁。
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彙聚在城樓之上那兩道並肩而立的身影。
太上皇朱元璋,一身深紫色常服,腰懸玉帶,雖已卸下重擔,但那開國君王的威儀依舊如山嶽般厚重。
他身旁,亢極帝朱標身著明黃龍袍,頭戴翼善冠,年輕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沉凝與肅殺。
陽光灑在城樓金色的琉璃瓦上,為這對代表著大明最高權力更迭的父子鍍上神聖的光輝。
城下,鋼鐵洪流靜默無聲。
最前方,征虜大將軍藍玉端坐於一匹通體烏黑、唯有四蹄雪白的雄駿之上,身披玄色重甲,猩紅的披風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燃燒的火焰。
他左側是年輕一代的翹楚,沉穩如山的副將平安,右側副將是鋒芒畢露的常茂。
老將曹震、馮勝等勳貴宿將緊隨其後,每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都刻滿了戰意。
這陣容,堪稱大明開國以來最豪華的北伐班底!
十萬大軍的核心,是朱雄英親領的三萬親兵營擴充了些女真部落的戰士)!
他們清一色身著新式板甲,甲片在朝陽下反射著冰冷的寒光,關節處以精鋼環扣相連,兼具防禦與靈活。
或腰懸精鋼戰刀,背負製式燧發槍,馬鞍旁還掛著兩柄短銃,更有部分精銳配備了最新式的“虎蹲炮”。
他們胯下的戰馬,正是朱雄英耗費巨資、傾注心血培育出的“龍驤馬”!
這些戰馬繼承了西方高頭大馬的雄健體魄與蒙古馬無與倫比的耐力與適應性,肩高普遍超過七尺,肌肉賁張,線條流暢,眼神銳利而忠誠,不安地刨著地麵,卻始終保持著嚴整的隊列,顯示出驚人的訓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