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腥、恐怖、如同魔神降世般的一幕,被周圍無數帖木兒士兵清晰地看在眼裡!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將…將軍!”
一名庫爾班·貝格的親衛發出撕心裂肺的、帶著無儘恐懼的哭嚎!
他心目中如同戰神般的主將,竟然…竟然被對方僅僅一個照麵就一斧連人帶馬劈成了兩半?!
這聲哭嚎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引信!親眼目睹主將被如此非人般虐殺的帖木兒士兵,最後一絲抵抗意誌和勇氣,瞬間徹底崩塌!
“魔鬼!他們是魔鬼!”
“逃啊!快逃!”
“長生天啊!救救我們!”
恐懼如同瘟疫般以驚人的速度蔓延!五千精銳,在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殘酷殺戮和主將慘死的雙重打擊下,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士兵們哭喊著,丟盔棄甲,完全不顧軍官的嗬斥和阻攔,如同沒頭的蒼蠅般,向著遠離薩萊城、遠離那支黑色魔鬼騎兵的方向,慌不擇路地亡命奔逃!兵敗如山倒!
大虎勒住戰馬,冷漠地掃視了一眼瞬間崩潰、四散奔逃的敵軍,如同看著一群潰散的螻蟻。他毫不在意這些殘兵敗將,甚至懶得去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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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薩萊城!全速前進!”大虎的聲音透過麵甲,冰冷而清晰。他調轉馬頭,巨錘斜指前方那座在硝煙中搖搖欲墜的城池。
黑色的鐵流沒有絲毫停留,再次啟動,卷起漫天血塵,如同複仇的颶風,朝著薩萊城的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席卷而去!身後,隻留下滿地狼藉的屍骸、破碎的兵器和絕望的哀嚎。
...
薩萊城內,戰鬥已進入最殘酷、最絕望的巷戰階段。
高大的城牆多處被突破,帖木兒的旗幟在幾個關鍵城樓上飄揚。城內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昔日繁華的街巷變成了修羅場。
喊殺聲、慘叫聲、房屋倒塌聲、火焰燃燒的劈啪聲混雜在一起,構成末日般的交響樂。
金帳汗國的抵抗並未停止,反而變得更加悲壯和瘋狂。他們退入狹窄的街巷,利用每一處殘垣斷壁,向湧入的帖木兒士兵發起決死的反撲。
因為他們知道,帖木兒汗國的軍隊一旦破城,等待他們的隻有不分男女老幼的徹底屠戮!橫豎都是死,不如拉上幾個墊背的!
“為了真主!為了薩萊!殺光這些侵略者!”
一名失去了一隻手臂的金帳老兵,用僅剩的手揮舞著生鏽的彎刀,嚎叫著撲向一名帖木兒重步兵,用牙齒撕咬對方的喉嚨,直到被亂刀砍死。
“跟他們拚了!”幾個衣衫襤褸的平民,抱著點燃的木梁,從燃燒的房屋裡衝出來,撞向一小隊帖木兒士兵,同歸於儘。
脫脫迷失大汗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嚴。他華麗的戰袍被血汙和塵土染得看不出顏色,鑲嵌著寶石的頭盔早已不知去向,花白的頭發散亂地貼在汗津津的額頭上。
他揮舞著一柄已經砍出無數缺口的彎刀,在僅存的幾十名忠心耿耿的親衛簇擁下,於王宮前的廣場上,進行著最後的、毫無意義的抵抗。
每一次揮刀都耗儘他殘存的力氣,每一次格擋都震得他手臂發麻。他眼神空洞,腦海裡隻剩下機械的揮砍、格擋,身體的本能支撐著他沒有倒下。
親衛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包圍圈越來越小。
“大汗!頂住!”
“援軍…援軍說不定…”一名親衛隊長試圖鼓舞士氣,話音未落,就被一支冷箭射穿了咽喉。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徹底淹沒了脫脫迷失。
金帳汗國…完了…最多再有半天,不,也許隻需要一兩個時辰,當更多的帖木兒士兵湧入城內,完成清剿,這裡的一切都將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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