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又吵起來的兩人,朱雄英搖頭苦笑。
“舅姥爺既已明白孤意,那具體如何驅趕這群‘羊’,如何把握西進的時機火候,就全權交由您運籌了!”
“殿下放心!包在老子身上!”藍玉胸脯拍得山響,眼中閃爍著老獵人般狡黠而凶狠的光芒,“老子保證把這群草原‘羊’,趕得哭爹喊娘,一路乖乖地給咱大明王師蹚平通往帖木兒老巢的路!”
他立刻轉向地圖,開始發號施令,狂放中透著絕對的掌控力:
“常黑子常茂)!秦王殿下!”
“在!”“在!”常茂和朱樉應道。
“你們倆,率領本部精騎並秦王衛兵,給老子組成最鋒利的矛頭!”
“出殺胡口,彆管什麼聯軍不聯軍,給老子盯準了草原聯軍裡那幾個牆頭草的大部落!”
“狠狠地打!往死裡打!把他們打疼!打怕!”
“然後,給老子像趕鴨子一樣,把他們往西邊帖木兒的地界攆!記住,是攆!不是殺光!讓他們去給帖木兒報喪!”
“晉王殿下!”
“涼國公。”朱棡應道。
“你部自大同正麵壓上!聲勢給老子造到最大!鑼鼓喧天,旌旗蔽日!告訴那帖木兒小娃娃,他東邊、南邊都彆想跑!”
“逼著他隻能帶著他的新奴才們,跟著那群被攆的‘羊’,一起往西邊那條死路上跑!”
“燕王殿下!”
“涼國公。”朱棣抱拳。
“你的擔子最重!秘密出塞,繞到北邊去!”
“給老子像一把懸頂的刀,盯著這幫韃子主力的屁股!”
“他們要是敢不往西跑,或者跑慢了…你就給老子狠狠地捅!逼著他們隻能往西!同時,密切監視草原聯軍西竄的動向和帖木兒邊境的反應!隨時飛馬傳訊!”
“寧王殿下!”
“在!舅爺!”朱權激動地差點蹦起來。
“帶著你的朵顏三衛,跟著你四哥!”
“他捅屁股,你就負責把捅開的缺口撕大!”
“把那些想往北、往東跑的小股潰兵,都給老子清理乾淨!確保大部隊隻能往西!同時,給老子練練手,熟悉熟悉西邊地形,為後麵的大餐做準備!”
最後,藍玉看向朱雄英,咧嘴一笑,帶著老狐狸般的狡黠:
“殿下,您就在大同等著看好戲吧!老子保證把這群‘羊’趕得漂漂亮亮,把路給咱大明蹚得平平坦坦!”
“等西邊冠軍營那邊把水徹底攪渾,帖木兒焦頭爛額之際,就是咱大明鐵騎,踏平漠北,飲馬西海指裡海或更西),開疆拓土之時!”
朱雄英看著藍玉瞬間勾勒出的宏大而清晰的戰略藍圖,心中豪情萬丈。他朗聲道:“好!舅姥爺方略甚善!各部依令行事,即刻整軍備戰!三日之後,寅時三刻,大同北門,祭旗出征!”
他目光如炬,掃過每一位熱血沸騰的親人兼重臣:
“此戰,不為守成,隻為——犁庭掃穴,開疆拓土!大明萬世之基,始於今日!大明萬勝!”
“大明萬勝!犁庭掃穴!開疆拓土!”
震天的吼聲再次響徹議事廳,宣告著一場將徹底改變北疆乃至西域格局的宏大遠征,即將拉開序幕!
藍玉眼中燃燒著狂熱的火焰,仿佛已經看到了將敵人驅趕向西、最終踏平帖木兒汗國的輝煌景象。
...
帖木兒五萬前鋒大軍的覆滅,來得如此突兀,又如此徹底。
當那朵象征著毀滅的灰白色蘑菇雲緩緩升騰、擴散,當冠軍營黑色的鐵騎洪流如同死神的鐮刀般輕鬆收割著崩潰的敵軍時,結局便已注定。
戰鬥或者說屠殺)結束得比預想中更快。
殘餘的帖木兒士兵,無論是跪地求饒的、茫然無措的、還是僥幸未死的,在絕對的力量和深入骨髓的恐懼麵前,徹底喪失了抵抗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