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校長，好久不見。我是小豆。”
小豆直奔校長室。校長室很好找，學校都是瓦房，一排教室，一排教師辦公室。小豆一眼就掃到了校長室。
季校長摸摸自己的頭發，頭上隻有四五根頭發了，道：“今天不是上課嗎？你怎麼過來了？”
小豆開門見山道：“季校長，你不厚道啊，你都來到這山坳中學了，也不跟我說一下，我可是奔著你才到濱鎮中學的啊。”
季校長道：“聽起來好像在濱鎮中學受委屈了，誰敢給你委屈受啊，你可是學校的榮耀啊，可是英雄啊。”
小豆：“楊蘭蘭老師欺負我。現在我要轉學到青茶中學來。”
季校長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怎麼還往低處走了？”
小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就是那一汪泉水？我就要往低處走。”
季校長搖搖手，道：“彆，彆，青茶中學連參加中考的資格都沒有。你還是彆到這邊來。”
小豆就納悶了，道：“青茶中學不是公辦的嗎？怎麼會連參加中考的資格都沒有啊？”
季校長道：“你看一下這些學生花名冊。每個年級就一個班，初一班就30個學生，初二班才25個學生，初三班才13個學生。青茶中學純粹是讓這些學生能混到個初中，就這樣，很多學生連初中都混不完啊？”
“智商問題呢，還是教資問題？”
“都有。家裡條件稍微好一點的，都把孩子往濱鎮中學送了。其他的覺得孩子太小，在家裡乾活也乾不了多少，所以讓他們在初中學校能混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回家乾活。”
“我剛才看他們在操場上練武術，還是可以的。”
“什麼叫練武術啊？那是強身健體，他們在學校裡將身體鍛煉好了，回家乾農活更有力氣。”
“怎麼都沒有看到女孩子？”
“哪有家長願意把女孩子送到這裡上學，他們寧可把女孩子放在家裡帶弟弟妹妹，也不願意把她們放到這學校裡上學。
都說這學校是光頭學校了，你看都是男孩子，家長覺得女孩子放在這邊的話，被男孩子欺負了，就不好嫁人了。這些女孩子都不上學了。小學都沒有上的都有。”
小豆看了看季校長，笑了：“是不是人家都說光頭校長光頭學校了？”
季校長道：“對啊，人家都說我貶到這山坳裡麵改造了。這青茶中學師資也不足，每一科老師都是初一到初三，三個班都一起帶的。一天天的備課都夠人頭疼。
我現在就教初三的數學，大家的數學太差了。一百分的試卷沒有人拿過20分以上。都是兩三分。”
小豆呆了。“底子這麼差？”
季校長道：“來到這裡教書的老師，一門心思地想著換學校。反正學校又沒有升學率要求，混個時間就可以。”
小豆想了想，道：“季校長，你的心思呢？”
季校長痛心疾首道：“我也想讓這學校有升學率啊，我也想讓這些學生能繼續上學啊。
成績做不到，讓他們有一門好手藝，我現在都給他們開了勞技課，讓學生學會炒茶製茶。不至於這三年初中白白地浪費時間。”
小豆道：“季校長，我有辦法讓這些學生都考上高中或者中專。”
季校長搖搖頭道：“憑你以一己之力想力挽狂瀾是不可能的。”
小豆道：“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