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有人鬨事，非得說他們的孩子變成銅娃娃。是因為我們廠的原因。”
張俊打電話過來，說有一群人在大發公司門口已經靜坐三天了，報了警也沒有用。
“他們現在還坐在那裡，想到你有沒有辦法？”
“這麼大的廠，報了警還沒有用，到底是什麼事情？”
“主要的是這家人太可憐了，但也不能因為太可憐了就可以訛我們啊？上麵過來將我們公司查了個底朝天了，幸好，那時聽你的建議，建立了汙水處理廠，至於重金屬汙水是處理到可以做工業用水循環利用，不至於亮黃牌？”
小豆就騎著自行車過去。
一眼就看到了大發公司門口靜坐的一群人，是一家四口人，除了女人是正常的，其他三人都是黃銅色，三個人都喪失了勞動能力。也就是所謂的銅娃娃。
小豆就蹲下來，問那個男人，四十來歲，眼白都是黃色的，小豆一看他就是肝豆狀核變性。
“我是學醫的，我看你們的臉色氣色都不對。”
沒等小豆說完，男人就道：“對，醫生說我們是重金屬中毒，就是大發公司進到楊家村裡以來，我們就生病了。”
男人肢體已經扭曲了，行走都是要靠爬了。他的兩個兒子也是這樣，不到20歲，雙雙失去了勞動能力，連行走都困難了，旁邊是放著輪椅。
“你們不是楊家村的人吧，你們是從哪裡遷過來的，你的父親，也就是孩子的爺爺是不是也是40歲左右失去了行動能力，就去世了？”
小豆直接道，不用聽他的心聲，小豆就明白他們這種病不是現在才得的，是遺傳基因裡帶的。
“你胡說，我父親現在還活著呢？”
“噢，現在活著的是你的繼父，你的親生父親早就去世了，你們怕彆人說你們的病是遺傳的，就遷到楊家村裡了。
沒想到，兩個兒子還是在15歲的時候開始發病，你帶他們去看病，醫生說是重金屬中毒，但你們沒有接觸過重金屬啊，也不想承認父輩是因為這樣的病早早地去世啊？”
男人有些急了，道：“你胡說八道，好像自己看到了一樣？”
“看沒看到，我一眼就知道你們的病是怎麼回事，並且還能推出很多原因來。想如何治療，你說一說，誰讓你們到大發公司來靜坐？”
“我們自己來的，大發公司裡也有重金屬，肯定汙染了我們的水源，我們一家五口才會都得這種病，他們要出錢給我們看病，醫生說要全身換血，要很多錢的。”
“不承認啊，讓我想想。噢，是青青廠叫你抹黑大發公司吧，你也想著如此趁此機會，能訛點錢是點錢，對吧？”
青青廠是大發公司的死對頭，青青廠也就是一百號員工的小廠，平時就是喜歡找大發公司的麻煩，大發公司從來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因為不是什麼對手，完全是螞蟻撼大樹，不管他們的。
男人慌了，道：“不是，是我們自己來的，我們就是喝了被大發公司汙染的水，才發病的。”
“噢，你們家在東首，大發公司在中間，離得那麼遠，要汙染也是你東首的水往下流，哪有大發公司中間的水往上流啊？這站不住腳啊？
還有大發公司入駐過來前後也不到四年。你的病至少已經有10年以上了。”
男人急道：“你胡說。”
突然女人跪向小豆。
“是的，小姑娘，他是胡說的，是青青廠讓我們在這裡靜坐，不能讓大發傷筋動骨，也要抹黑一下大發。
我相信你是學醫的。我們是走投無路了，才來到大發，我們相信大發公司是好公司。他們不會見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