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碩大無比的軍帳撐開在大地之上,內部空間極為廣闊,足可容納下兩個足球場。形形色色的人們摩肩接踵,沉浸在戰爭勝利的狂歡之中。突然,軍帳的一角被一陣莫名的強風掀起,刹那間,浩瀚夜空展露眼前,巨大的星辰在夜幕中閃爍,宣告著夜晚的來臨。月亮則像個害羞的少女,悄悄躲在雲層之後,隻留下隱隱約約的輪廓。
就在這時,蟻拖從被掀起的帳角處走了進來。他眉頭微皺,順手拿起一卷膠布,熟練而迅速地將飛起的帳角緊緊粘好,確保它不再被風吹起。
蟻拖直起身子,抬眼望去,隻見營帳內滿是高級將領、中級軍官、基層指揮官,還有陪酒女與忙碌的服務生,到處歡聲笑語,熱鬨非凡。
蟻拖臉上洋溢著由衷的笑容,眼神中滿是勝利的暢快與滿足。他抬手招來一名服務生,接過一杯琥珀色的白蘭地,晶瑩的液體在剔透的酒杯中輕輕晃動。隨後,他舉著酒杯,腳步輕快地走向一群群聚在一起的將領、軍官和指揮官。每到一處,他都熱情地與眾人碰杯,醇厚的酒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歡聲笑語,蟻托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地敬酒,儘情享受著這勝利後的歡慶時刻。
最終,蟻拖的目光落在了最角落的一桌。這張桌子被刻意安置在那裡,像是為了避開眾人的關注,低調得與周圍熱鬨歡慶的氛圍格格不入。
眾人見到蟻托來到,紛紛舉起酒杯,大家相互敬酒。
暮色籠罩著營地,蟻拖深吸一口氣,朝著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去。杜威站在篝火旁,輪廓被跳躍的火光照得愈發分明,粗獷的麵容下,那雙眼睛透著精明與乾練。
“杜威,我敬你!”蟻拖走上前,聲音中帶著幾分感慨,高高舉起酒杯。
杜威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暖意,毫不猶豫地舉起酒杯,重重地和蟻拖的酒杯碰在一起,“當”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營地中回蕩。他一仰頭,杯中酒一飲而儘,酒液順著嘴角滑落,打濕了前襟。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一杯接著一杯,酒意漸濃,話卻越來越少。許多難以言說的心裡話,都隨著辛辣的酒水吞進肚裡,一切儘在那一次次默契的碰杯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營地上空的月亮都有些朦朧了,兩人也都醉得東倒西歪。一個眼神交彙,他們仿佛心有靈犀,晃晃悠悠地起身,朝著軍帳外走去。杜威腳步踉蹌,先走了一步,像是腳下的土地變成了綿軟的雲朵。蟻拖緊緊跟在後麵,努力保持平衡,卻還是時不時撞在旁邊的帳篷上。沒走幾步,杜威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放緩了腳步,等蟻拖趕上來,兩人便並肩而行,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長長的。
行至一塊碩大的鵝卵石旁,兩人都像是被抽去了力氣,不約而同地靠在上麵。蟻拖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舌頭也不聽使喚了:“杜兄,聽說過段時間你要調到西南當省長啦?”
杜威目光緩緩掃向前方那片熟悉的營地,帶著一絲眷戀,慢悠悠地說道:“目前還沒有正式定下來,要等任命會議上才會公開。以前總想著早點離開軍隊,覺得出去就能乾一番更有意義的大事。可真到要走的時候,心裡卻滿是不舍。對了,聽人說你家裡有事,這幾天要請年假?什麼事能讓你請假啊,我可記得你一直都把軍隊當成自己家。”
蟻拖無奈地苦笑一聲,臉上的肌肉都有些不受控製:“看來消息傳得還挺快,估計很快就會落實了,那我就提前恭喜杜兄即將成為一省之長。至於我嘛,雖說喜歡軍隊,把這兒當成家,但畢竟還沒成家立業,得為自己的感情問題考慮考慮了。”
杜威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眼睛都亮了幾分:“這麼著急請假回家,是為了心上人的事?是哪裡的姑娘,把你迷成這樣?”
蟻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無奈又幸福的笑:“什麼迷成這樣,就是個讓人頭疼的小丫頭。她跟我說最近要去西南參加一個官司,要是完成得好就能早點畢業,死活非要往西南跑。我勸了好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她就是油鹽不進,簡直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杜威滿臉疑惑,笑著搖搖頭,眼中滿是不解:“這不是好事嗎?人家小姑娘讀書肯定都盼著早點畢業,早點畢業就能早點陪你,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乾嘛不同意呢?”
蟻拖一聽,隻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又添了幾分頭疼,歎了口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西南那邊經常鬨匪患,她又愛惹事。我怎麼能放心讓她去那種地方呢?”
杜威拍了拍蟻拖的肩膀,爽朗地笑道:“你啊,就是保護欲太強,總想著把身邊人都護在羽翼下。人家女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想去西南,你支持她不就行了,在背後看著她往前闖就好。”
蟻拖擺了擺手,帶著幾分醉意和懇切說道:“我是支持她,可實在放心不下。杜兄,我還有件事得拜托你。要是這次你到西南比我早,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照看著我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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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讓你這個冷冰塊,變得這麼熱心。以前我問你感情的事情,你永遠都是一句話——談什麼感情,那都是浪費時間。”
蟻拖捂著臉,像是想把臉上的紅暈藏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這種感情很奇妙,以前我和她關係很差,還分了手。但是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又把她的事當成自己的事。”
杜威恍然大悟,點點頭說道:“她不會是,之前那個讓你經常喝悶酒的前任吧?”
蟻拖一聽,更不好意思了:“你彆亂說,我什麼時候喂她喝悶酒了?”
杜威不依不饒,繼續說道:“彆死不承認,剛來軍營沒多久,你就拉著我放假出門吃飯。你那時候可厲害了,問你怎麼了也不說,拿起幾瓶啤酒就往嘴裡灌,喝完就開始說胡話,什麼‘為什麼我們明明那麼相愛就要分開,你為什麼要走’,聲音大得嚇人,要把在包間,不然一堆人得圍著你問。”
蟻拖被說得臉頰通紅,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段黑曆史,趕緊擺手:“杜哥打住打住,黑曆史不要提。”
“那你說是不是?”杜威不給他逃避的機會,直接走到蟻拖麵前,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蟻拖見勢不妙,酒勁一上頭,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你追上我,我就告訴你!”
杜威立刻追了上去,大笑道:“好小子,彆跑!趕緊實話實說,這次到底為了誰求我幫忙。讓我抓到,非得給你兩拳!”
“杜威,你追上我再說什麼兩拳!”蟻拖跑得更快了,身影在月光下和營地的帳篷間穿梭。
“你小子故意激我,彆讓我抓到你,抓到非得給你兩拳!”杜威的呼喊聲在營地中回蕩,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月色裡,隻留下鵝卵石旁兩個空酒杯,在月光下泛著微光,見證著這場酒後的暢談與嬉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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