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雲說著說著,輕輕哼起了小調:“西軍征戰十二載,至今仍是留守人。”
說罷,他拿出一張紙,寫下趙海波、趙天風父子的名字,放在杜威麵前,說道:“杜先生,我明天就要前往西軍了,臨行前告訴你一件事。這兩個人是上麵很重視的反貪對象,還望你多留意。”
杜威拿起紙一看,上麵是兩個陌生的名字。他對這兩人毫無了解,但一聽說上麵很重視,臉上還是忍不住微微動容:“上麵真這麼重視這兩個人?不會是李兄你個人很重視吧?”
李夜雲喝了口茶,神色平靜:“上麵重視的事,我自然也重視。這兩人賄賂了不少官員,杜威,你一定要認真對待。”
杜威也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這兩個人什麼來頭,竟讓上麵如此關注?”此刻,杜威心中滿是疑惑。他初來乍到,周圍的一切都像一團迷霧,誰是敵誰是友,他全然不知。
李夜雲身子前傾,小聲說道,同時還警惕地環顧四周:“這趙天風是本地有名的地頭蛇,勢力龐大,拉攏了不少人,還往上麵輸送了大量贓款。趙海波是他兒子,他老爹的很多事都是他出麵執行的。上麵現在對這父子倆極為反感,這次反貪,十有八九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杜威聽完,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而是沉默不語,他期望從李夜雲這兒獲取更多有用信息。
李夜雲見杜威反應平淡,便接著說:“這是我整理好的一份資料。”他邊說邊把資料放在桌上,“上麵有趙天風和趙海波賄賂官員的一係列證據,希望能幫到杜先生。”
杜威聞言,語氣中帶著一絲疑問:“這份資料,李先生準備很久了吧?就這麼輕易留給我?”
李夜雲連忙解釋:“我馬上要調到遼東了,那邊戰事吃緊。杜先生你不是剛走馬上任嘛,這資料留在我這兒也是浪費,不如給你查閱。我告訴你這些,還準備了資料,是真心想結交你這個朋友。來,杜先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說完,李夜雲率先一飲而儘,以示誠意。
杜威見狀,也回敬了李夜雲一杯茶:“我也很高興認識李先生,祝你在遼東一切順利!”
之後,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便就此分彆。李夜雲一直把杜威送到樓下,才轉身回去。一路上,他不斷找話,隻為打消杜威的顧慮,生怕杜威對他這次提供資料和消息的行為產生不好的想法。
看著杜威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李夜雲掏出手機。此時,天空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他加快腳步,走到樓道裡躲雨。
電話接通,林初夢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怎麼啦,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刹那間,李夜雲內心各種情緒如決堤的洪水般翻湧,有不舍、有擔憂、有眷戀。千言萬語,最終彙成一句:“我明天要回遼東了,不知道為什麼,特彆想你,就想和你說說話。”
電話那頭,林初夢輕輕哼笑一聲:“原來大將軍也會多愁善感啊。我還以為你一心為國為民,都不為自己考慮呢。”
李夜雲聲音低沉:“哪會有那樣的人啊。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那邊一切都還順利嗎?”
林初夢微笑著回應:“你就放心吧,我這邊一切都好。倒是你,到了戰場上,彆傻乎乎地亂衝,讓人看笑話,我會心疼的。”
李夜雲無奈道:“合著在你眼裡,我這個大將軍就這麼不靠譜啊?就不能對我印象好點?”
林初夢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眉梢輕挑,調侃道:“怎麼,還想在我這兒刷好感啊?”
李夜雲語氣堅定:“那當然,林大美女,能在你這兒多得一分好感,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林初夢看著手機屏幕,似笑非笑:“那就看你的表現了。早點回來,表現好了,好感分自然就高。我這邊還有事,先不說了。記住,雲裡霧裡,我在西南等你!”
林初夢說完,掛斷電話。
李夜雲看著天空,他仿佛看到了林初夢,對著他笑,他發誓一定要在西軍建功立業,早日去到西南,見到林初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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