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50年6月9日星期四溫度85c
天剛蒙蒙亮時,越野車駛回了老刀住處所在的居民樓。樓道裡彌漫著灰塵和朽木的味道,隻有天虎的爪子踩在台階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驚醒了幾隻躲在牆角的老鼠,窸窸窣窣地竄進黑暗裡。
老刀用鑰匙輕輕地擰開房門,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他側身讓我們進去,自己則留在最後,反手用鐵鏈把門纏了兩圈,又頂上根鏽跡斑斑的鋼管——這是末世裡最穩妥的鎖門方式。
“先歇兩個鐘頭。”老刀把背後的包往牆角一扔,扯掉沾著蟲血的外套,露出胳膊上結實的肌肉,“等日頭上來,外麵能烤雞蛋,正好補覺。”
謝銘抱著醫藥箱,小心翼翼地放在牆角的矮櫃上,又回頭看了眼我,像是在確認什麼。我衝他點頭:“小雪和安安在空間裡挺好的,剛聽見安安還在笑呢。”他這才鬆了口氣,找了塊乾淨的破布擦起那把大刀,刀刃上的寒光映著他眼底的紅血絲。
小思抱著托尼蜷在沙發角落,剛沾到布料就打起了小呼嚕,天虎和閃電挨在他腳邊,舌頭舔著爪子上殘留的蟑螂體液,隻有豌豆還精神頭十足,在天花板的橫梁上蹦來蹦去,時不時低頭衝我們嘎嘎叫兩聲。
我從空間裡摸出一大塊冰塊放在盆裡,又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謝銘和老刀。謝銘接過去時手還在抖,不是害怕,倒像是激動沒緩過來,喉結滾動著說:“那些種子……夠換昆市地下城半年的居住權了。”
“不止。”老刀靠在門框上抽煙,火星在昏暗中明明滅滅,“看這些蟲子肆虐的,這些玉米種和土豆種的價格估計還能再漲漲。”
兩個鐘頭後,我準時醒了過來,得讓大家把早餐吃了再繼續休息才行。小思揉著眼睛跟進廚房:“媽媽,我們早上吃什麼?”
很快,廚房裡熱鬨了起來。
電飯煲裡煮著大米粥,我往裡麵丟了把紅棗和蓮子,這是從超市收來的乾貨,熬出的粥帶著淡淡的甜香。
平底鍋煎著雞蛋餅,麵糊裡摻了切碎的火腿和蔥花,金黃的邊緣鼓起時,翻麵的瞬間騰起白色的熱氣。
旁邊的小鍋裡燉著肉,是空間裡凍著的排骨,加了土豆和胡蘿卜,咕嘟咕嘟地冒著泡,肉香混著蔬菜的清甜漫滿了屋子。
最後我又拌了個黃瓜,撒上芝麻和香油,脆生生的顏色看著就清爽。
謝銘和老刀被香味勾到廚房門口,兩人都有些發愣。末世裡能喝上口熱粥就算奢侈,更彆說這樣一桌子像樣的飯菜。謝銘搓著手,眼睛直勾勾盯著那鍋排骨:“我……我來端碗。”
小思已經搬了個小馬紮坐在桌邊,手裡捧著給幾隻小的準備的罐頭。豌豆落在桌角,歪著頭盯著盤子裡的雞蛋餅,我撕了塊遞過去,它叼著就跳上了冰箱頂,生怕被彆的小家夥搶了去。安安快一歲了,也可以適當的吃吃米粥了。謝銘小心翼翼地喝冷湯勺裡的大米粥,慢慢地喂著安安。
老刀拿起個雞蛋餅,三兩口就吞了下去,燙得直吸氣也舍不得鬆嘴:“妹子,你這手藝,擱以前能開館子。”謝銘的眼眶忽然有點紅:“阿琳以前也愛熬這種粥,說養胃……”
我往他碗裡夾了塊排骨:“隻要我們這一路不偷懶,估計還能搞到不少像樣的物資。”他用力點頭,低頭喝粥時,肩膀微微聳動著,卻沒再說話。
飯後,小思抱著筆記本坐在地上,我把這次從農資倉庫弄來的物資一樣樣從空間裡取出來,堆在客廳中央。種子袋堆成了小山,農藥瓶碼得整整齊齊,半桶柴油用密封蓋封著,十幾個醫藥箱在旁邊閃著白晃晃的光。
“開始分吧。”老刀搬了個木箱當桌子,“按之前說好的分。”
之前大家商議過物資分配的問題。考慮到這一路上我們還打算去搜尋各類物資點,所以我們把規矩提在了前麵。
每次的物資按四份分,幾隻小的和小思算一份。每次分了物資後,謝銘和老刀的物資中拿出來十分之一給我,算是一路上他們的吃喝花費,而我負責每天的夥食安排,我安排什麼大家就吃什麼。
其實就算是這一路上他們不給物資我,我們這幾個人去昆市一路上的吃喝,算起來我和小思的空間裡也綽綽有餘,但是我不能讓他們養成這種白吃白喝的習慣,升米恩鬥米仇,不如把規矩立前頭。但我並不是小氣的人,會儘量給大家安排得豐富,我們自己也要吃。
小思翻開筆記本,用鉛筆頭劃著格子:“種子一共32袋,分四份的話,每份8袋。”他先數出8袋玉米種推到老刀麵前。然後又拿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遞給謝銘讓他記錄他能分到的物資和數量。謝銘沒有空間,加上這段時間安安都是在我的空間裡由小雪照顧著,所以謝銘說把他的那一份物資也先放在我的空間。
老刀嘿嘿笑,直接收進了自己的空間。
接著是藥物。等到謝銘那份時,小思拿了一小部分常用的放在了謝銘的背包裡讓他應急。在分配藥物時,小思把兒童用藥優先全部分給了謝銘。謝銘的眼睛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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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那些醫藥箱。小思打開一個,把裡麵的紗布、碘伏和抗生素分門彆類地擺好。無法平均分配的,他便單獨另外記錄,做為公用的,等到最後到了昆市地下城再說。他一項一項分類記得清清楚楚,老刀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小思以後就是我們的小管家了。”
分配完物資,日頭已經爬到了窗欞上,透過厚重的簾布,能看見外麵亮得晃眼的光。老刀往他的地鋪上一躺:“睡吧,傍晚再商量下一站去哪兒。”謝銘也睡在了他的臨時地鋪上。
我摸出個涼席鋪在地上,天虎幾個早就蜷在上麵打起了盹。又從空間搬出來一塊大大的冰塊放在客廳中間的盆裡。然後把小雪和安安從空間裡接出來——安安剛睡醒,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見謝銘就伸著胳膊要抱。
謝銘趕緊把他接過去,用胡茬蹭著安安的小臉,小家夥咯咯地笑,伸手去抓他耳朵上的疤痕。陽光透過簾布的縫隙落在他們身上,像給這對在末世裡掙紮的父子鍍上了層金邊。
我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昨晚農資倉庫裡的血腥和腐臭,好像都被這笑聲衝淡了。
豌豆邁著大步走到安安的繈褓旁,用翅膀輕輕拍著他的小腳丫。安安伸出手,抓住了它的尾羽,豌豆也不惱,隻是輕聲嘎嘎地叫著,像是在和他對話。
算起來,這是末世來臨這麼多年,拿到物資後第一次這樣與人分賬,有種小小的成就感。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烈,把整個世界都曬得仿佛在窒息。屋子裡,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和安安偶爾的咿呀聲混在一起,成了末世裡最安穩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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