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魚肚白漸漸被熾烈的橙紅取代,空氣已經開始發燙,裸露在外的皮膚能感覺到細密的灼痛感——超高溫即將來臨。我們不敢耽擱,謝銘和老刀分彆握著鋼管和大刀走在最前,我護著小思跟在中間,三隻老虎與托尼、迪卡呈扇形散開警戒,豌豆則在半空盤旋,一行人迅速靠近衛生院。
這棟三層的白色建築像塊被烈日曬得褪色的積木,院牆爬滿乾枯的藤蔓,鐵大門歪斜地掛在鉸鏈上,門栓處明顯有被暴力撬開的痕跡,地上散落著鏽蝕的鐵皮碎片。
推門時鐵鏽摩擦的“吱呀”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院內的水泥地龜裂不堪,雜草從裂縫裡鑽出,卻都蔫巴巴地打著卷。門診樓的玻璃大多碎裂,窗框上掛著半幅褪色的“救死扶傷”錦旗,被風一吹發出嘩啦的聲響。地麵上不少雜亂的人類腳印,深淺不一,顯然末世後曾有不少人來過這裡。
“一層是門診和藥房,二層住院部,三層應該是倉庫和辦公室。”謝銘指著門牌上模糊的字跡,“先搜一層,找藥品和消毒設備。”
我們分成兩組,老刀帶著小思還有天虎守在門口,我和謝銘帶著幾隻小的往裡走。門診大廳的掛號台被掀翻,病曆本散落一地,積著厚厚的灰塵,腳踩上去發出“噗噗”的輕響。牆角的輸液架倒在地上,輸液管像蛇一樣纏繞著生鏽的鐵椅,藥櫃的玻璃門全被砸爛,裡麵的藥盒被翻得亂七八糟,大多是空的,偶爾有幾盒沒開封的藥片滾落在地,包裝上的字跡早已模糊不清。
謝銘在治療室的櫃子裡翻出半瓶密封的醫用酒精,瓶身布滿劃痕,卻沒破損。謝銘則在藥房的角落裡找到一箱未拆封的生理鹽水,箱子上落著厚厚的灰,顯然是被忽略了。我掀開治療床的床墊,發現下麵壓著幾包無菌紗布和兩卷繃帶,心裡稍稍安定——至少基礎的包紮用品有了。
就在這時,閃電突然對著樓梯口低吼起來。我們立刻戒備,隻見一隻灰溜溜的老鼠從樓梯縫裡竄出來,被豌豆俯衝下來一喙啄死。聽到聲音衝過來小思鬆了口氣:“隻是普通老鼠,沒有變異。”
二層的住院部更顯破敗,病房門大多敞著,病床上的被褥早已腐爛成灰黑色,牆上還殘留著暗紅色的汙漬,分不清是血還是鐵鏽。有間病房的門是關著的,謝銘推了推沒推動,用鋼管撬開後發現,裡麵的鐵架床被挪到門口抵著,地上散落著幾具白骨,看骨架大小像是兩個成年人,旁邊還扔著一把生鏽的手術刀。
“看來這裡曾有人躲過來。”老刀蹲下身檢查白骨,“骨頭有啃咬的痕跡,不是人類乾的。”他用刀尖挑起一塊沾著肉絲的碎骨,“是變異獸的齒痕,和昨晚的狼爪印很像。”
我心裡一緊,拉著小思往後退了退:“彆碰這些,先找能落腳的房間。”最終我們選了三層最東側的辦公室,這裡有兩扇朝南的窗戶,裝著厚實的防盜網,玻璃雖然有裂痕卻沒碎,陽光被擋在外麵,如果掛上被簾房間裡還算湊合。更重要的是,這間房的門是實心木的,還能鎖上,牆角有個舊沙發和幾張椅子,足夠我們暫時休息。
謝銘搬來沉重的鐵皮櫃抵在門後,老刀則用鋼管加固了窗戶的防盜網。剛忙完,外麵的陽光已經毒辣得晃眼,空氣仿佛被點燃,遠處的地麵蒸騰起扭曲的熱浪,連樹葉都被曬得蜷縮起來。
我擦了把汗,從空間拿出藥品和包紮用品放在桌上,“趁現在涼快,趕緊處理傷口。”
小花趴在地上,疼得渾身發抖,右前腿的傷口已經發炎紅腫,之前的繃帶被血和膿水浸透。我用生理鹽水衝洗傷口時,小花疼得嗚咽起來,豌豆站一旁,用翅膀輕輕拍著它的頭,像是在安慰。清理乾淨後,我撒上消炎藥粉,用無菌紗布層層裹好,又給它注射了一支抗生素。
迪卡的腿傷比想象中輕些,隻是被狼牙劃開了皮肉,沒有傷到骨頭。托尼守在旁邊,看著我給迪卡包紮,時不時用鼻子蹭蹭它的耳朵,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天虎和閃電的傷口都是輕傷,清理消毒後稍微包紮就好,兩個大家夥立刻蜷在角落睡著了,戰鬥和趕路讓它們耗儘了力氣。
輪到老刀和謝銘時,兩人都擺擺手說自己來。老刀胸前的舊傷果然裂開了,滲著血絲,我幫他重新消毒縫合,他咬著牙沒哼一聲,額頭上卻全是冷汗。謝銘的手臂被燙傷了一大片,水泡破了好幾處,我用碘伏清洗後塗上燙傷膏,纏上紗布:“彆碰水,不然會感染。”
處理完所有傷口,已經快到中午。小思從空間裡拿出壓縮餅乾、罐頭和幾瓶水,這就是我們的午飯。大家都沒什麼胃口,匆匆吃了幾口就放下了。小雪把罐頭分給幾隻小的,看著小花小口小口地舔食,眼圈又紅了:“它們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啊?”
“很快的。”我摸了摸她的頭,“我們還有藥,它們會好得很快。”其實我心裡也沒底,末世裡受傷就意味著危險,尤其是在被狼群盯上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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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我們輪流休息。我靠在沙發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全是昨晚的戰鬥和那些緊追不舍的變異狼。謝銘看出我的焦慮,遞過來一瓶水:“彆擔心,狼群未必能找到這裡。”
“那隻狼王很聰明。”我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它能帶著狼群圍堵我們,就一定能順著蹤跡找過來。”正說著,趴在窗邊警戒的托尼突然低吼起來,耳朵緊緊貼在頭上,眼神凶狠地盯著樓下。
我們立刻湊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往下看——隻見院門外的土路上,十幾隻變異狼正蹲坐在那裡,為首的正是那隻體型龐大的狼王,它仰著頭,幽綠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們這個方向,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隨後轉身走掉了,它隻是來告訴我們,它們來了。
“它們真的找來了!”小雪嚇得捂住嘴,小思立刻把她拉到身後,握緊了手裡的鐳激棍。老刀抄起大刀走到窗邊,眉頭緊鎖:“這群畜生是鐵了心要跟我們耗到底。”
謝銘數了數狼群的數量:“比昨晚少了幾隻,看來昨晚的火攻還是起作用了。”但他很快又皺起眉,“它們沒貿然進攻,是在等我們出去嗎?”
我看著狼群的架勢,心裡雖然不是特彆的慌張,但還是很心煩。
“它們有可能是在等天黑。”我低聲說“那些家夥很清楚,高溫會消耗它們的體力,晚上才是它們的天下。”
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空氣的溫度稍微降了些,但狼群像一群耐心的獵手,等待著最佳的捕獵時機。房間裡的氣氛越來越凝重,托尼和迪卡趴在門口,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三隻老虎則站起身,尾巴緊繃,隨時準備戰鬥。
老刀用刀背敲了敲桌子:“不怕,咱們有空間,但是我們得想辦法在這裡把這些畜生都乾掉,要不然它們會一直跟著我們。”謝銘點頭同意。
夜幕漸漸降臨,空氣裡的熱浪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狼群越來越近的咆哮。我們圍在桌前,借著微弱的應急燈光,聽著老刀說出他的計劃,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凝重的神情。
這場與變異狼的較量,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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