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喧囂尚未在穹頂下完全沉澱,新的一年鐘聲剛敲響,陸海天一早便帶著手下回a市了。他出發前看著我有些抱歉:“那邊有太多事等著我定奪,這一次可能要一直忙到婚禮前才能來接你了。”說完輕輕抱了抱我,“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們,我很快就回來。”我點點頭,“你也注意安全。”看著他鑽進越野車消失在街角,我心裡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日子開始恢複如初的規律,每天早飯後,小思帶著小雪一起去上課,中午下課後會回來吃午飯,我一般提前把午飯做好,自己先吃完後就去鋪子裡幫忙。小思帶著小雪吃過午飯收拾好午休,下午再帶著小雪一起去上課,有天虎它們幾個時刻跟著護著,我倒是一點都不用操心兩小的。
這天下午,我正在鋪子裡整理貨物,電話突然響了。是小怡打來的,我們已經很久沒聯係了。
“小雨姐,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電話裡傳來小怡歡快的聲音。
“我挺好的,你呢?蘇市那邊怎麼樣?”我笑著問。
接下來我們相互彙報了各自的近況,得知我和陸海天婚禮的日期也已經訂下來了,很是替我感到高興,“姐,我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她有些得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似的。
我又告訴她我和另外兩個朋友在這邊從租到買地經營了兩個鋪麵,做的是鍛造冷兵器的業務,自己創造的一個叫三人刀坊的牌子,她意外又驚訝,“小雨姐,原來這個牌子是你們搞起來的呀,要知道這個牌子的兵器在我們這邊賣得很好。”再聽到我們對於這個品牌銷售的藍圖,更是打了包票說如果有一天有需要,她一定給我弄到一個地段好的門麵。
接著她又告訴我羅強兩口子生了個兒子,秦姨老兩口高興壞了,天天抱著孫子舍不得撒手。聽到這我忙跟小怡商量了近期把給孩子的禮物通過運輸公司運過去請她幫忙轉交。
最後她還告訴我她也有男朋友了。是一個世伯的兒子,他們家在末世前也是蘇市的富人,以前跟小怡家還有不少生意往來,小怡都快把他男朋友誇出花來了,說什麼他人特彆好,對他也很照顧。我能想象得出來說這個話時小怡那甜蜜的表情。
聽到這些消息,我心裡充滿了欣慰。一路走來,遇到了這麼多好朋友,現在大家都有了好的歸宿,真的很不容易。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不跟你聊了,等有空再給你打電話。”小怡說。
“好,你也照顧好自己,有空再聯係。”我掛了電話,心裡感慨萬千。
看著鋪子裡忙碌的老刀和謝銘,還有在一旁趴著的托尼和迪卡,我覺得無比滿足。
腦子裡幻想著幸福的將來,婚禮、鋪麵四地開花、錢賺得盆滿缽滿。就這樣又安安穩穩地過了半個多月,就在我以為會一直這麼安定下去的時候,昆市地下城迎來了不速之客。
1月20日淩晨,刺耳的警報聲突然劃破街道的寧靜。那是監測外圍的傳感器發出的信號,尖銳得讓人頭皮發麻。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聽見天虎在客廳裡發出低沉的咆哮,豌豆撲棱著翅膀撞在窗台上。
是變異生物!我迅速地起床穿好裝備,小思也光著腳跑了過來,“媽媽,你聽到了嗎?”
“嗯,我們去看看。”小雪也被警報聲吵醒了,我再三交待她有危險就立刻進空間。留下小花陪著她,其他的幾個小的都跟著我們走。都是見慣了這場麵的,大家倒是都不慌。我從空間拿出車子載著小思飛快地向地下城入口駛去。
快到入口時,已經能看見遠處防禦牆的方向閃過火光。從腕表上傳來的信息顯示,這次來襲的是一群三階的鐵皮蜥蜴,數量有近二十隻,它們的鱗片在探照燈下泛著青黑色,正用尾巴抽打著合金大門。這些怪物顯然是適應了地表的惡劣環境,鱗片比兩年前厚了近一倍,連動作都帶著沙礫摩擦般的滯澀感。牆頭上的機槍手訓練有素,子彈穿透鱗片的悶響此起彼伏,沒半個時辰,那些蜥蜴就拖著殘軀退回了黑暗裡。
“奇怪。”一名護衛隊長站在牆頭上,用望遠鏡看著遠處,“這些蜥蜴的攻擊路線不對勁,像是被什麼東西趕著來的。”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看它們身上的沙痕,像是從城西那片坍塌的商業區過來的——那裡半年前就該沒活物了。”
到今天距離那場席卷全球的災難,已經過去了快六年,尤其超高溫的天氣也已經持續了兩年多。地表早已不是人類能輕易踏足的地方。去年我們幾個一路走來時,那些遠遠望過一眼的城市輪廓——曾經鱗次櫛比的高樓,早已像被啃過的骨頭,歪歪扭扭地戳在沙地裡,不少建築的外牆早已被高溫烤得剝落,露出裡麵鏽蝕的鋼筋。風一吹過,卷起漫天黃沙,那些殘存的樓體就在沙霧裡若隱若現,像一群沉默的幽靈。
以前開車半小時能到的郊區,現在絕大部分都成了戈壁,而且這樣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出去搜尋物資的人回來時,在進入地下城時,一定得把身上的衣物和鞋子脫下來反複拍打。路邊的樹早就枯成了柴火,一腳下去能踩碎三根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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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地上殘留的墨綠色血液,心裡莫名發緊。地表沙化得厲害,連變異生物的活動範圍都該跟著收縮才對。
沒等這股不安散去,三天後又出事了。這次是成群的飛翼蟲,黑壓壓的一片衝擊著地下城入口的合金大門。這些蟲子的翅膀上沾著細密的沙粒,顯然是從地表長途遷徙而來。好在地下城的防禦措施不錯,在城門處降下高壓電網,劈啪作響的電流裡,蟲屍像雨點似的往下掉,落在地上積起薄薄一層,風一吹過,混著沙塵滾向角落。
最讓人不安的是又過了五天後的襲擊。這次來的是一群骨狼,速度快得像閃電,居然繞過了外圍的傳感器,直接衝到了第二道防線。它們的爪子上還沾著紅褐色的沙礫,顯然是從地表深處的裂縫裡鑽出來的。要不是巡邏隊剛好換崗,恐怕就要闖進居民區了。
“它們好像在試探我們的防禦漏洞。”護衛隊長臉色凝重地在地圖上標記著,“兩次攻主門,這一次更是到了我們的第二道防線”他指著地圖上的空白區域,“地表建築塌了太多,形成了無數個天然的掩體,我們的無人機根本探不全。”
街道上的氣氛漸漸變了。雖然每次襲擊都被輕易打退,連傷亡都沒有,但人們臉上的笑容少了。準備掛到正月十五的燈籠被提前收了起來,晚上出門的人明顯少了,連孩子們都不再追著賣糖葫蘆的小販跑。
小雪也知道了,小聲問:“媽媽,那些怪物是不是從沙子裡鑽出來的?”小思攥著老刀特意給他打造的一把長刀,站在窗邊一動不動,像個小哨兵,眼睛盯著遠處防禦牆的方向。
我摸著小雪的頭,看向鋪子外——老刀和謝銘正在加固門框,小王往門軸裡抹著潤滑油,天虎幾個趴在牆角,耳朵警惕地豎著。遠處的防禦牆上,探照燈整夜亮著,光柱在穹頂下掃來掃去,像一雙雙不眠的眼睛,映得外麵的沙地泛著冷光。
新的一年才剛開始,可昆市地下城的空氣裡,已經飄著一絲說不清的緊張。那些被擊退的變異生物,像一群窺伺的狼,隱在地表的沙礫與廢墟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露出更鋒利的牙。而我們頭頂的那片土地,早已在兩年的高溫炙烤下,變成了連呼吸都帶著沙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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