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傑離開方青山的宿舍後。
方青山就靜靜地躺在床上,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它們滑過他的臉頰,浸濕了耳旁的發絲,甚至連身下的枕頭也漸漸被打濕了一大片。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些淚水似乎帶走了一部分沉重的委屈,讓他感到心頭稍稍輕鬆了一些。
有時候,哭泣並不是因為懦弱,而是當一個人的心被刺痛得無法承受時,眼淚便成為了唯一能夠宣泄情感的出口。
對於方青山來說,這一刻便是如此。
他並沒有覺得哭有什麼丟人的,這不過是他給自己找的一次釋放情緒的機會罷了。
畢竟,生活中的種種壓力和不如意常常讓人喘不過氣來,而適當的哭泣就像是一場心靈的暴風雨,可以衝刷掉那些積壓在心底的陰霾。
不知過了多久,方青山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隨手拉起一旁的床單子,胡亂地擦拭著滿臉的淚水
此時的他,眼睛雖然還有些紅腫,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堅定。
“方青山呀方青山,”他在心裡默默地對自己說道,“廠裡的女孩子那麼多,難道還會缺她郭巧一個不成?她要是真的移情彆戀,那也是她沒眼光!我何必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呢?”
想著想著,方青山深吸一口氣,翻身下了床,穿上拖鞋,腳步匆匆地朝著衛生間走去。
進入衛生間後,他打開水龍頭,用雙手捧起冰冷的水使勁往臉上潑去,試圖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
洗完臉後的方青山回到宿舍,從床頭那裡拿著煙盒和打火機,就往五樓跑去。
他要去告訴夏良傑,如果郭巧真的喜歡上了其他男人,他能夠妥善地去處理好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因為一時衝動而意氣用事,同時,他也希望夏良傑不要再為他操心。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方青山腳下生風一般,一路跑到508宿舍。
到了夏良傑的床前,他甚至來不及喘口氣,便伸手猛地拉開了夏良傑床前的簾子,嘴裡急切地喊道:“傑哥,我......”
然而,話音未落,他就驚訝地發現夏良傑根本不在床上。
方青山稍作遲疑,旋即轉過身來,又快步向前邁了一步,毫不猶豫地一把扯開了劉金水床前的簾子,並喊道:“阿水。”
這一扯不要緊,隻見劉金水猛地坐了起來。
“阿山!你乾什麼?”劉金水滿臉驚愕與憤怒,一邊叫嚷著,一邊手忙腳亂地趕緊將簾子重新拉了回去。
隻有他的腦袋留在了簾子之外,驚慌失措地看著方青山。
儘管此時宿舍已熄了燈,但借著走廊上那微弱的光線透過門口,方青山還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躺在床上隻穿著內衣的小阿珠。
他慌裡慌張地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夏良傑的床邊才停下腳步。
麵對滿臉怒氣衝衝的劉金水,他尷尬得手足無措,一邊朝著劉金水連連擺手,一邊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阿……阿水啊,真是對不起啦!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傑哥去哪兒了而已。”
劉金水瞪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倒也不像是專程跑來戲弄自己的,心中的怒火便稍稍平息了一些,決定不再與他計較剛才的冒失行為了。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說道:“我們之前在小賣鋪門口打台球的時候,傑哥突然跑去買了幾瓶啤酒,還說等下要拿著去找你呢。”
聽到這話,方青山皺起眉頭疑惑地嘟囔起來:“哦,確實傑哥來找過我,我倆一人喝了一瓶啤酒。完事兒之後,傑哥說他要回宿舍睡覺了。他走後我就洗個澡刷刷牙,然後想和傑哥再聊兩句。誰知道跑上來後,卻發現這兒壓根兒就沒傑哥人影!”
劉金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回到宿舍後也沒有見到過夏良傑。
“都這個點兒了,難道傑哥又跑出去找梅姐了?不行,我得去滿香大排檔看看。”方青山一邊猜測著,一邊轉身準備往外走。
“阿山,等等我,要不我跟你一塊兒去吧!”說著劉金水就要下床穿鞋。
方青山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按住劉金水的肩膀,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小聲說道:“阿水啊,現在你床上多了一個人,你也不方便出去呀!我去找阿坡陪我一起就行。”
說完,方青山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508宿舍,並順手輕輕帶上了房門。
他邁著大步子,很快來到了201宿舍門前,發現宿舍門敞開著。
吸取了剛才的教訓後,方青山這回學聰明了不少。
他心裡暗自琢磨著,要是程海茹這會兒正在方青坡的床上,而他倆又是堂兄弟關係,這要是一不小心撞個正著,那場麵會更尷尬呀!
想到這裡,方青山停下腳步,站在了宿舍門口。
然後,他清了清嗓子,朝著方青坡床位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喊了兩聲:“青坡……青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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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沒有任何回應傳來,他猶豫再三後,終於抬腳緩緩地朝方青坡的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