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傑走到潮州佬的商店門口時,遠遠地就瞥見了那輛熟悉的自行車,它靜靜地停放在滿香大排檔門前。
這輛自行車現在屬於梅小花,她每天都會騎著它上下班。
通常情況下,梅小花總是比夏良傑更早到達滿香大排檔。
她一到,便會迅速開始擺放桌椅和點唱機,為即將來唱歌休閒的人做好準備。
有時候,當夏良傑趕到時,梅小花已經將所有需要擺放的東西都擺放整齊了。
然而,今天卻有些異常。
夏良傑注意到,門前的雨棚下空蕩蕩的,沒有一張椅子被擺放出來。
這與平常的景象截然不同,讓他感到十分詫異。
原本歡快的口哨聲也在瞬間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的疑慮。
帶著滿心的疑惑,夏良傑加快腳步,徑直朝著滿香大排檔走去。
他的步伐顯得有些匆忙,仿佛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當夏良傑踏進飯店大廳時,他的目光如閃電般迅速掃視一圈,最終落在了收銀台那裡。
隻見梅小花正緊緊地抱著範滿香,小聲地哭泣著。
夏良傑的心頭猛地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來不及多想,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向兩人,焦急地問道:“梅姐,梅姐,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梅小花一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夏良傑,她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一般,迅速鬆開了範滿香,轉身緊緊地摟住了夏良傑。
然而,她並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哭得更加傷心欲絕,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出。
夏良傑看著懷中泣不成聲的梅小花,心中焦急萬分,他大聲問道:“滿香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梅姐一直哭個不停,也不說句話。”
就在這時,聽到夏良傑焦急的呼喊聲,輝哥和胖嫂也急忙從廚房裡跑了出來。
胖嫂一出來,看到梅小花哭得如此淒慘,立刻火冒三丈,張口就問:“這到底是咋回事啊,阿香?是不是有人欺負我們家阿花了?輝哥,你快去廚房拿把菜刀來,咱們一起去找那個王八蛋算賬!”
胖嫂越說越氣憤,她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地解開圍裙,然後猛地將圍裙狠狠地摔在桌子上,仿佛這樣就能發泄她心中的怒火。
梅小花長得如此漂亮,身材又那麼好,難免會引起一些不良分子的注意和騷擾,這是輝哥和胖嫂首先想到的。
其實,夏良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範滿香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攔住了正準備轉身回廚房拿菜刀的輝哥。
她滿臉焦急地解釋道:“輝哥,胖嫂,你們先彆衝動,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阿花並沒有被人欺負,而是她阿爸發來了電報,說她阿媽生了重病,而且以後可能生活都無法自理,所以才催促阿花趕緊回家呢!”
輝哥和胖嫂聽完範滿香的話,一時之間都沉默了下來,兩人對視一眼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默默地轉身回到了廚房裡。
夏良傑聽到範滿香的這番話,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腦子裡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麵,隻能緊緊地將梅小花摟在懷裡,任由她儘情地哭泣。
而他自己,也是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不讓它們流下來。
畢竟這裡是飯店,店裡還有不少正在吃飯的顧客,生意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
範滿香見狀,連忙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夏良傑的肩膀,柔聲說道:“阿傑,你先帶著阿花去二樓吧,這麼多客人看著,確實不太合適。”
夏良傑緩緩地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仍然沉浸在悲痛中的梅小花,一步一步地朝著二樓走去。
範滿香手腳麻利地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後,稍作歇息,便趕忙招呼輝哥和胖嫂一同將桌椅以及點唱機搬到了室外。
由於現在來這唱歌的顧客大多是常客,彼此之間都很熟悉,所以即便沒有人照看點唱機,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