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傑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他完全無法接受範滿香所說的話。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於是又試探性地問了一遍:“滿香姐,你剛剛說什麼?我好像沒聽清楚,你能再大點聲說嗎?”
範滿香的臉色有些蒼白,她似乎有些不敢直視夏良傑的眼睛,隻是低著頭,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說道:“阿花上午已經走了!”
“什麼?”夏良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你在開玩笑吧?梅姐明明跟我說好是明天走的,而且我也答應給她湊錢。你看,錢我都帶來了!”說著,他從褲兜裡掏出一遝鈔票,在範滿香麵前晃了晃,“還有,我承諾過會請假去送她到東莞汽車總站呢!梅姐肯定還在樓上,我這就去找她!”
說完,夏良傑像一陣風一樣,迅速朝著樓梯口跑去,仿佛生怕慢一步就會錯過什麼重要的事情。
範滿香並沒有阻攔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
她心裡清楚,就算夏良傑現在去找阿花,也隻會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
夏良傑氣喘籲籲地爬上二樓,一邊喊著“梅姐”,一邊用力推開了阿花房間的門。
然而,當他看到房間裡的情景時,他整個人呆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房間裡原本擺放著各種衣服和日用品,如今卻全都不翼而飛,隻剩下床上的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仿佛在訴說著主人離去時的匆忙。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個原本放在角落裡的密碼箱也不見了蹤影。
夏良傑呆呆地站在房間中央,環顧四周,突然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封信,信封上隻寫著三個字——阿傑收)。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腦海中一片混亂,但他可以確定梅姐真的走了,隻留下這封信算是告彆吧。
他緩緩地走到桌前,伸出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封。
手指碰到信封的瞬間,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愈發劇烈,仿佛要衝破胸腔一般。
好不容易將信封打開,他卻因為太過激動,信紙還沒來得及展開,就像一片羽毛一樣輕飄飄地飄落在地上。
夏良傑急忙彎下腰去撿起信紙,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好不容易才將信紙展開。
然而,當他看清信紙上的內容時,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信紙,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看完信後,他的眼神變得空洞而迷茫,手中的信紙也像失去了支撐一樣,軟綿綿地垂在身旁。
他的身體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腳步踉蹌地走出了房間。
當他垂頭喪氣地走下樓梯時,正好碰上範滿香去廚房。
看到夏良傑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範滿香心中一緊,連忙迎上去安慰道:“阿傑,阿花明天走和今天走你都很難過,但是你想過嗎?阿花趁你不在的時候走,她可以減少很多痛苦。”
夏良傑不停地念叨著:“她怎麼那麼狠心呀!就這樣不聲不吭地走了,她如果不回來,我會責怪自己一輩子,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她的舉動,我早應該想到她會今天上午走,都怪我都怪我…………。”
夏良傑說著說著突然狂扇自己的臉,他突然的舉動,嚇了範滿香一跳,她趕緊拉住他的手吼道:“你乾什麼?發瘋呀,阿花已經走了,你再怪自己也於事無補。”
樓梯口緊挨廚房門口,輝哥和胖嫂聽見範滿香的吼聲,放下手中的話就跑出來了,輝哥見夏良傑像魔怔了,趕緊說道:“阿傑,你這個樣子,我們也很難過,再說阿花沒說一定不回來呀!”
夏良傑看了看三人,淚流滿麵地說:“你們也知道我很在乎梅姐,而且像個孩子一樣,很粘她,一天看不到她我心裡就像少了什麼,我還有很多話跟她說,她都不辭而彆了,為什麼不攔住她,為什麼不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