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山一臉嚴肅地對夏良傑說道:“我去加班了,你可彆等我一走你就又不吃不喝了啊。”
夏良傑連忙擺手,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說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快走吧!我會吃的,肯定會吃的。”
方青山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那好!我晚上下班就過來找你。”說完,他便轉身朝著宿舍門口走去。
夏良傑看著方青山走到門口的背影,嘴裡嘟囔著:“下班你過來乾啥?那時候我都睡著了。”
然而,方青山並沒有回應他,頭也不回地直接走出了宿舍。
隨著方青山的離去,宿舍裡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隻剩下夏良傑一個人。
原來,宿舍裡其他人都加班去了,整個房間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按理說,夏良傑現在是人事部主管,他應該搬到乾部宿舍樓去住兩人間的宿舍。
但不知為何,他卻對不願意去乾部宿舍,寧願留在這略顯擁擠的普通宿舍裡。
夏良傑此刻心中毫無雜念,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他隻是全神貫注地吃著麵前的炒米粉,同時大口地喝著啤酒。
轉眼間,一盒炒米粉已經被他吃得乾乾淨淨,而兩瓶啤酒也被他一飲而儘。
這盒炒米粉不僅僅是一頓簡單的飯菜,它更代表著範滿香的關心和情意。
夏良傑深知這一點,所以他絕對不能辜負滿香姐的這份好意。
酒足飯飽之後,夏良傑緩緩地從床上下來,動作有些遲緩。
他先將空飯盒和空啤酒瓶子小心翼翼地拿起來,然後慢慢地走到宿舍門外,將它們輕輕地丟進垃圾桶裡。
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他轉身回到宿舍,並順手關上了門。
回到床邊,夏良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脫掉衣服,甚至連腳上那散發著異味的臭襪子都沒有脫下來,他就這樣直接躺在了床上。
儘管剛剛喝下了兩瓶啤酒,但奇怪的是,他此刻不但沒有感到頭暈,反而覺得頭腦異常清醒。
躺在床上,夏良傑的腦海裡就浮現出梅小花那迷人的臉蛋。
他的手不自覺地伸進了褲兜裡,摸索了一會兒後,掏出了那封信。
他緩緩地展開信紙,再次仔細地看起來,仿佛要把信中的每一個字都刻進心裡。
傑: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坐在回家的車上了。
我想告訴你,我其實是故意告訴你我明天才走的,這樣一來,你今天的心裡就不會太難受了。
我選擇今天這樣不辭而彆,是因為我覺得這樣對我們倆都好。
你看不到我離開的身影,我也不用麵對和你分彆時的場景。
這樣,我們彼此都能保留住過往的美好回憶,而不會被分彆的痛苦所困擾。
等我到家之後,我會給你寫信的。
不過,如果兩個月後你還沒有我任何消息,那就說明我可能遇到了一些困難,沒辦法與你聯係。
到那個時候,你就忘了我吧,重新去找一個好姑娘,好好地過日子。
我曾經看過你的日記,從裡麵的字裡行間可以看出來,你之前很喜歡一個叫馬瓊瓊的姑娘。
雖然我並沒有見過她本人,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一定是個很不錯的姑娘。
我之所以跟你提起這些,是因為我阿爸給我打電話說,我阿媽偏癱的情況非常嚴重,以後可能都無法自理生活了。
所以,我可能需要長期留在家中照顧我阿媽,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自由了。
另外,你曾經說過,如果兩個月都不見我回來,你就會到我家來找我。
但是,我希望你千萬不要這樣做!
你知道嗎,我有兩個哥哥,他們對我找外地男朋友這件事情非常反對。
而且,我的父親還是村長,我們家在村子裡可以說是稱霸一方。
如果你來我家找我,恐怕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困擾。
所以,請你一定要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來找我。
如果兩個月過去了,我連一封信都沒有給你寫,那麼就意味著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徹底結束了。
我知道你非常非常喜歡我,但是有時候,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處境,並且放下這段感情。
雖然這對你來說可能很難,但是這也是為了你好。
還有,關於點唱機賺到的錢,你每個月都會分給我幾百塊。
現在,這些錢加起來已經有三千多塊了,我把它們全部留給了你。
它們就放在我房間的桌子抽屜裡,用一個牛皮紙袋子裝著。
希望這些錢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從一開始,我就從沒想過分你一分錢,我的初衷僅僅是想幫你做個小生意,助你賺取更多的錢,以便將來你能夠開設一家屬於自己的飯店,從而實現你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