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偉緊緊地拉著陶夢真的手,仿佛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兩人緩緩地走出廠門,來到馬路對麵的商店門前。
陳明偉四處張望了一下,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然後用手擦了擦椅子讓陶夢真坐下。
接著,他轉身走進商店,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手裡提著一袋五塊錢的炒鹹花生,還有兩瓶啤酒和兩個一次性杯子。
陳明偉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先給兩個杯子都倒滿了酒,然後抓起一把花生遞給了陶夢真,陶夢真接過花生散放在桌子上,並說:“阿偉,你不用給我拿,我自己會拿的。
於是兩人一邊剝著花生吃,一邊小口地喝著酒,還一邊聊著天。
陳明偉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滔滔不絕。
他從工作聊到生活,從興趣愛好聊到人生理想,陶夢真則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偶爾插上一兩句。
不知不覺間,兩瓶啤酒已經見了底,但陳明偉似乎還意猶未儘。
他站起身來,又走進商店,買了兩瓶啤酒回來。
陶夢真並沒有阻攔他,隻是默默地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陳明偉對自己的感情,可她的心裡卻始終放不下另一個人——夏良傑。
陳明偉再次坐下,給兩個杯子倒滿了酒,然後舉起杯子,對著陶夢真說:“阿真,這杯酒敬你!”說完,他一飲而儘。
陶夢真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啤酒的苦澀開始在她的喉嚨裡蔓延開來,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最開始的兩杯啤酒她還覺得喝著還可以。
陳明偉並沒有注意到陶夢真的表情,他的心裡此刻隻有對陶夢真的不舍和依戀。
雖然放假隻有十幾天,但他覺得這十幾天就像一輩子那麼漫長,他真的很舍不得和陶夢真分開。
“阿真,我真的會很想你……”陳明偉喃喃地說道,眼神有些迷離。
陶夢真看著陳明偉,心中一陣酸楚。她何嘗不知道陳明偉的心意呢?
隻是她的心裡已經有了彆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自從阿花離開後,阿花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給夏良傑寫過一封信。
陶夢真原本以為自己對夏良傑的感情已經淡了,可當她看到夏良傑孤獨的背影時,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愛又重新被點燃了。
然而,陳明偉對她的好和愛,卻讓她感到無比的痛苦。
她深知自己對陳明偉心存愧疚,這種負罪感如影隨形,讓她無法釋懷。
為了暫時忘卻這些煩惱,她選擇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希望能在醉意中找到片刻的安寧。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兩人一直喝到深夜將近十二點。
此時的他們,都已有些醉意,但頭腦卻異常清醒。
當他們相互攙扶著,踉踉蹌蹌地回到廠裡時,宿舍樓前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
陳明偉借著酒勁,故意裝作醉得厲害,緊緊拉住陶夢真的手,試圖將她拉向自己的宿舍。
畢竟,陳明偉已經二十八歲了,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紀。
他心裡明白,生米煮成熟飯或許是讓陶夢真不再猶豫的最好辦法。
而陶夢真呢,她雖然也有幾分醉意,但心裡卻跟明鏡兒似的,清楚陳明偉的意圖。
陶夢真用力甩開陳明偉的手,腳步有些踉蹌地說道:“哎呀!都到你們男宿舍樓梯口了,你還不鬆手,趕緊回宿舍睡覺吧!明天天一亮,你還要早起坐車回家呢。”
陳明偉心裡其實非常希望陶夢真能夠去他的宿舍睡覺,但他嘗試了好幾次,都始終沒有勇氣把這句話說出口。
最終,他隻能無奈地笑了笑,有些尷尬地說道:“哦……已經到樓梯口了嗎?真是不好意思啊,阿真,我還以為還沒到呢!那……再見啦。”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陶夢真擺了擺手。
陶夢真見狀,也微笑著向他擺了擺手,然後兩人便朝著各自宿舍的樓梯口走去。
當他們分彆走進樓梯後,各自的眼淚都像決堤的洪水一般,瞬間流淌了下來。
對於陳明偉來說,他的眼淚中包含著對陶夢真的不舍;而對於陶夢真而言,她的淚水則更多的是一種痛苦和無奈。
…………
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陶夢真就迫不及待地起床了。
她匆匆洗漱完畢後,便徑直來到了宿舍樓前,開始在那裡徘徊,焦急地等待著陳明偉的出現。
沒過多久,陳明偉終於從男生宿舍樓裡走了出來。
當他一眼看到陶夢真時,不由得吃了一驚,連忙快步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阿真,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啊?”
正在低頭走來走去的陶夢真,突然聽到了陳明偉的聲音,她像觸電般立刻停下了腳步,迅速抬起頭,目光如炬地朝著陳明偉的方向望去。
“你們回家,我當然要起早送送你們啦!”陶夢真的聲音清脆而響亮,仿佛在這清晨的空氣中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她快步走向陳明偉,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走吧!我看到那輛麵包車的後門都打開了,肯定是肖老板和心蘭姐正往車上裝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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