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夢真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電視屏幕裡的林俊賢。
嘴裡憤憤不平地罵道:“罵得好啊!這麼好的一個女人,他竟然都不敢接受,簡直就是個膽小如鼠的家夥!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坐在一旁的範滿香,自然聽出了陶夢真這番話的弦外之音,她心裡很清楚,陶夢真這是在指桑罵槐呢。
夏良傑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於是他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電影嘛,本來就是在演戲,我們看看就好,沒必要太較真啦。”
範滿香見狀,也趕忙附和道:“是啊,也許男主角有他自己的苦衷呢。”
然而,陶夢真對他們兩人的話完全置之不理,甚至還故意模仿起劇中的台詞來:“也許以後大家就各奔東西了,不過你沒有種!我看不起你!王祖賢演得真是太好了,這種膽小如鼠的男人就該狠狠地罵!”
陶夢真的這一番話,顯然是在故意針對夏良傑。
範滿香見狀,連忙扯了扯夏良傑的衣角,給他使了個眼色。
夏良傑心領神會,立刻站起身來,借口去上衛生間,暫時避開了這個尷尬的場麵。
過了一會兒,夏良傑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此時的陶夢真,已經從剛才的劇情中回過神來,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對她剛才的失態隻字未提。
不知是誰先挑起了話頭,說起了小時候的那些事兒,於是三個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了各自童年的趣事。
陶夢真原本是打算將夏良傑灌醉的,但夏良傑和範滿香心裡都很清楚,今晚絕對不能喝醉,所以都暗自提醒著自己。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先喝醉的竟然是陶夢真。
要知道,他們三人喝的酒可是一樣多啊,憑陶夢真的酒量怎麼可能喝過他們兩個!
時間已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間,十二點的鐘聲早已敲響,新的一年——2000年,就這樣來臨了。
在南方,這個時候通常很少有人會這麼早放鞭炮,畢竟不像北方那樣,一進入新年就迫不及待地搶著放鞭炮。
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四周一片靜謐,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零星鞭炮聲,仿佛在提醒著人們新年的到來。
範滿香看著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陶夢真,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夏良傑則獨自一人留在客廳裡,他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
煙霧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也讓他的思緒漸漸飄遠。
在剛才的聊天中,夏良傑了解到範滿香和陶夢真從小到大家境都相當富裕,而且她們都順利地完成了高中學業。
可以想象,她們的童年、小學、初中以及高中時光一定充滿了無儘的歡樂和美好回憶。
而他呢?
除了那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從小學時代一直到他外出打工之前,他的人生都被無儘的嘲諷和恥辱所充斥。
然而,隻有當他毅然決然地離開家鄉,踏上打工之路後,他的人生才終於迎來了轉機,開始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彩。
此刻,夏良傑正沉浸在對那些難以忘懷的過往的沉思之中,而範滿香卻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然後輕輕地合上了房門。
她緩緩地在夏良傑身旁坐下,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的微笑,輕聲說道:“嘿,我跟你講哦!剛才我給阿真脫衣服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這個小姑娘的身材可真是好得沒話說呢!該豐滿的地方豐滿,該纖細的地方纖細,尤其是她睡著之後摘掉眼鏡,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美人胚子啊!”
聽到範滿香這麼說,夏良傑不禁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說道:“滿香姐,你跟我說這些乾嘛呀?”
範滿香輕抿了一口酒,然後緩緩說道:“我是想說,阿花這麼久都沒有消息,要不……要不你就和阿真在一起吧!這兩天我可都看在眼裡呢,你倆一個有情一個有意的,何必這樣苦苦煎熬自己呢?你剛才也看到阿真的樣子了,她明明就是在用電影裡的對話來罵你嘛,至於阿偉那邊,我去跟他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