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滿香並沒有像一般人那樣驚叫出聲,甚至連過激的舉動都沒有。
相反,她竟然異常冷靜地將頭往後一仰,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然後微微閉上了雙眼,仿佛這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夏良傑的雙手從範滿香背後緊緊摟住了她的腰,緩緩地朝著梅小花原來住的那個房間倒退著。
範滿香的雙腳似乎失去了控製,完全聽從著他的擺布,隨著他的移動而一步步地向後退去。
也許是因為喝了太多酒,範滿香的頭腦已經變得有些混亂。
又或許是因為她多年來都沒有接觸過男人,內心深處對男人充滿了渴望。
一走進房間,她便毫不猶豫地脫下了身上那件鮮豔的大紅羽絨服,然後如釋重負般地躺在床上,雙腿和雙腳則隨意地耷拉在床邊。
“梅姐!我……我來了!”夏良傑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他的雙眼也半睜半閉著,仿佛還沉浸在某種幻覺之中。
然而,就在他俯身朝床上的範滿香撲去的一刹那,他突然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般,猛地清醒了過來。
他驚愕地發現,身下的人並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梅姐,而是範滿香!
這個驚人的發現讓他瞬間回過神來,他像觸電般從床上彈起,然後迅速跳下了床,一邊揉著雙眼,一邊用力地搖晃著腦袋,試圖讓自己完全清醒過來。
“滿香姐,滿香姐,你……走……房間了。”他拉著範滿香的一隻手喊道。
範滿香微微張開眼,左右看了一下房間,起身就踉踉蹌蹌地跑出了梅小花的房間,一邊跑一邊嘟囔道:“怎麼……不是……我的房間…………。”
她像一陣風一樣衝進自己的房間,然後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床上。
儘管頭疼欲裂、頭暈目眩,但她的思維卻異常清晰,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讓她瞬間清醒了一大半。
然而,她的心跳卻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猛烈地“咚咚”作響,仿佛要衝破胸腔蹦出來似的。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努力回憶著,可腦海中卻像被一層濃霧籠罩,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去到阿花的房間的。
阿傑有沒有對她……她不敢繼續想下去,手顫抖著伸到身上摸索,當摸到衣服還好好地穿在身上時,她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同時暗暗罵道:“臭小子!真沒種!”
還沒等她來得及多想,酒精就像一隻溫柔的大手,輕輕地將她拉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夏良傑正坐在床邊,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布滿血絲。
他的手緩緩抬起,然後毫不猶豫地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叫你喝那麼多酒,差點乾出荒唐事。”
打完之後,他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奔湧而出。
他就這樣躺在床上,一邊哭泣,一邊沉沉睡去。
他的哭是對梅小花的思念之痛,也是對身邊幾個好女人無法割舍的糾結之苦。
就這樣,他和衣而臥,鞋子也沒脫,雙腳隨意地耷拉在床沿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一直睡到了上午十點,直到陶夢真來叫醒他。
“阿傑,阿傑,都十點了彆睡了。”他的房間門也沒關,燈也沒關,陶夢真走進門就喊。
她走到床前推了推他身體,“醒醒!你就這樣睡了一晚上?鞋也沒脫被子也沒蓋,你不怕著涼了?”
夏良傑睜開眼,慢慢坐起身,“昨天晚上喝多了,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滿香姐……起……起來了嗎?”
他邊說邊下了床,才發現兩隻腳又木又麻,原來他睡著後到現在,都沒變動過睡覺姿勢,他像孩子一樣使勁跺著雙腳…………。
就在兩人快走出房間的時候,陶夢真卻瞥見了床上的大紅羽絨服。
她像一陣風一樣迅速地衝上前去,一隻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拉住了即將跨出門外的夏良傑的衣服。
與此同時,她的另一隻手卻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直直地指向了床上那件鮮豔奪目的羽絨服。
滿臉驚愕地喊道:“那不是滿香姐的羽絨服嗎?就是昨天晚上她穿的那件大紅色羽絨服啊!怎麼會出現在你的床上呢?”
夏良傑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和窘迫,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結結巴巴地敷衍了一句:“我……我怎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
然而,陶夢真緊緊地盯著那件大紅羽絨服,仿佛要透過它看到背後隱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