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新街的三叉路口,夏良傑穿過公路向東順著公路邊的人行道朝利達電子廠方向走去。
其實他剛穿過公路,陳明偉和陶夢真就出現在了路對麵。
夏良傑要是穿過公路後回一下頭,就能發現陶夢真。
哪怕他向東走了十幾米回回頭,也能發現穿過公路的陶夢真。
穿過公路後,陶夢真不經意間看到了路燈下那高大的背影,她想喊他,但是叫住他又能怎樣,阿偉還在這裡。
她為了不讓阿偉發現夏良傑,免得這個時間三人見麵會尷尬,她挎著阿偉的胳膊快速地往南走去。
兩人的緣分因此斷了。
夏良傑隻要一路上多回回頭,陶夢真隻要沒那麼多顧慮,叫夏良傑一聲,兩人也許不會都留下一生的遺憾。
接下來的假期,陶夢真都沒有出現在利達電子廠門前徘徊為夏良傑送早餐,也許陶夢真對夏良傑傷透了心,也許陳明偉纏著她,…………。
夏良傑每當走出廠門口,總有一種莫名的渴望,渴望看見那個可愛又任性的阿真。
白天,陳明偉和陶夢真上午基本上十點半左右來飯店幫忙。
陶夢真與夏良傑的話極少,少到一天除了上班來時打個招呼就沒話說了。
下午,他們幾人不想出去玩的話,就兩人一夥打撲克,陳明偉和陶夢真自然是一夥,範滿香沒的選就和夏良傑一夥。
到了晚上,飯店不忙時幾人一起把點唱機擺上,陶夢真就主動拉陳明偉走了,至於去逛街或看電影或回廠,範滿香和夏良傑都不曾過問。
大年初六的上午,夏良傑早起了一會,騎著摩托車帶著範滿香和成成,還帶著厚禮去給輝哥拜了年。
範滿香作為老板也作為朋友,應該去輝哥家拜年,夏良傑則以徒弟的名義去拜年,可見這兩個人都是有情有義的人。
初八的晚上,飯店沒有營業,範滿香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她的意思是大家忙這麼多天,明天都回廠上班去了,今天晚上他們休息她做飯。
夏良傑、阿偉以及阿真欣然接受了她的意見。
在吃飯前,範滿香拿了三疊鈔票分彆給了三人。
然後又拿出了三個紅包也分彆遞給了三人,“這些是你們的工資,這個紅包包了一百塊錢,也算我這個大姐過年給你們發的,都收起來吧!”
三人也不客氣,都一邊收起錢一邊說:“謝謝滿香姐。”
範滿香連連擺手,“不不不,我該謝謝你們,你們辛苦了,讓我春節期間不少賺錢。”
說完,她深深地朝坐在椅子上的三人鞠了一躬。
陶夢真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按住住範滿香的肩膀讓其坐在了椅子上,“你這是乾什麼,我們收了你的錢還有紅包,你還這麼客氣。”
夏良傑拿起酒瓶先給範滿香倒了一杯啤酒,“滿香姐,什麼也彆說了,我們吃飯喝酒。”
飯吃到一半時,陶夢真提出要喝白酒,幾人麵麵相覷,明天就要上班了,這都喝了幾瓶啤酒,再喝白酒很容易醉的。
範滿香勸說道:“阿真,你酒量小,胃還不好,還是不要喝白酒了。”
陶夢真勉強的笑了笑,“滿香姐,咱四個人就喝一瓶白酒,可以嗎?”
然後她又湊近範滿香的耳邊小聲央求道:“我求求你了,陪我喝點吧!你知道我心裡的滋味。”
“好,就一瓶!”範滿香說著起身去酒架上拿了一瓶低度的髙檔白酒。
範滿香很聰明的,她怕阿真喝多借著酒勁當麵向夏良傑表白,她打開酒瓶給夏良傑和陳明偉倒了一滿杯,他們幾人在一起喝酒基本上不管什麼禮儀。
接著她酒瓶放在眼前看看:“阿真,這酒瓶裡剩下的酒,咱倆平分了。”
其實她心裡有數,兩人也就是各自半杯酒。
酒足飯飽以後,他們把點唱機搬了出去,陶夢真卻沒有走。
今天晚上陶夢真一反常態,不但沒有走反而拉著範滿香一起去唱歌,四人並排坐在點唱機的前麵。
她要求和他們三人每人合唱一首歌,在她選好歌曲以後,在等待彆人唱完時,她去商店買了一箱易拉罐啤酒。
範滿香不解地問:“阿真,今天晚上怎麼了,又是唱歌又買啤酒的,看你的表情多嚴肅,弄得好像跟分彆一樣。”
陶夢真咬著嘴唇,咽下一口淚水,聲音有些發抖地說:“滿香姐,彆問了,今天晚上你就聽我的唱個痛快,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