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治安聯防隊員下了摩托車喊著:“站住,彆跑……”
幾人追到溝邊,看了看兩米多寬的路溝又看看陰森森的小山包樹林,便止住了步。
其中一人看了看密碼箱和行李袋,說道:“跑的真快!行李都不要了,看看有值錢的東西嗎?”
於是拉開行李袋翻了翻,全是衣服沒有任何收獲,一氣之下雙手提起行李袋底部把衣服全撒進了路溝裡,然後把空行李袋也丟進溝裡。
另一個人手執鋼管朝密碼箱的兩個密碼鎖狠狠地砸了幾下,箱子就打開了,裡麵除了書、雜誌、磁帶還有相片,對了!還有幾本夏良傑寫的幾本日記。
這個人把箱子裡的東西翻的亂七八糟,也是沒有任何收獲,箱子都沒合直接將箱子和裡麵的東西掀倒在溝裡,一邊掀一邊罵:“操!還是個文藝青年,有學問有什麼用?在這裡一文不值,去你的吧!”
其中有一個人應該是他們的領導,他揮了揮手:“走啦,你倆真缺德,抓不到人丟人家行李乾什麼?繼續巡邏去。”
夏良傑這次還是一口氣跑到瓦罐那裡躲了起來。
卻發現沒有人追上來,也沒聽到一點動靜,卻聽見摩托車的轟鳴聲越來越小,摩托車上的警燈閃現的光芒也越來越昏暗。
此時他四周一片黑暗,卻不知道剛剛怎麼跑到這裡的,竟然還跑到瓦罐這裡,他雖然不迷信有鬼這一說,此情此景難免有些心虛,總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臉上、手上被蚊子叮滿了癢疙瘩,癢的他紮心。
第一次跑進樹林時天還有點亮,蚊子並不太多。
當他在溝邊找行李時,溝裡被他驚起的蚊子到處飛,雖然臉上、手上咬了幾個疙瘩,但是他為了拉行李上來也忘了癢疙瘩。
現在小樹林裡漆黑一片,隻有遠處的車燈照在小山包上才會有閃閃的一線光亮。
他現在在骨骸罐旁邊蚊子更多。
這裡這麼陰森可怕還這麼多蚊子。
他雙手搓了搓手背上的癢疙瘩,又使勁搓了幾下臉上的癢疙瘩,他不敢用手撓,怕撓破了皮膚會引來更多的蚊子。
此時,他也不敢下山,害怕再碰見巡邏的治安聯防隊,但是不下山在這鬼地方待一夜非把自己喂了蚊子。
夏良傑牙一咬,賭一賭下山吧!
他就借著公路上過往車輛微弱的車燈亮光摸索著下山。
誰知下山後偏離了方向,卻發現這一段路溝不但寬了許多,而且沒有草叢,而且地勢也高了許多,他看著路兩頭過往的車輛到他處的位置都像是上坡,他猜想這段路應該是平了小山包修的公路。
但是他的行李在哪裡呀?
是自己左邊還是右邊,一時間他都不知往哪邊走。
路溝外邊又沒有路又是晚上,雖然有花花白白車燈的燈光照耀,路也是深一腳淺一腳不好走,還沒小山包上的路平整。
他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摸索著走了一段,發現路溝有一處很窄,他便跳過路溝,在公路邊上跑了起來,他的目標是路邊的行李袋和密碼箱,所以就沒往溝裡看。
夏良傑的方向沒錯,跑了幾分鐘之後,他沒看見行李袋和密碼箱,卻在溝邊看見一張相片。
撿起來一看!竟是那張八人統一穿著《還珠格格》劇照的t恤的大合照,他用襯衫袖子擦了擦相片上的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多麼熟悉多麼開心的一幫人,現在卻各奔東西…………
然後他看到路溝裡白花花的一片,那都是衣服和書本,他氣憤地罵道:“操尼瑪,一群狗日的,強盜都不如的東西!”
他不是心疼那些衣服,而是心疼密碼箱裡的那些東西,那可是他的精神世界。
他拿著相片在溝邊看著散落在溝裡那些自己的寶貝東西,他憤怒到極致,咬著牙嘴唇卻顫抖,拿相片的手也在顫抖,一時竟呆立在那裡。
這時身後停下兩輛封閉式箱車,前麵一輛車有人把頭伸向車外喊:“喂,靚仔,去哪裡?我拉你一程,給個油錢就行。”
夏良傑聽到喊聲心裡一驚,以為又碰見了巡邏隊,但很快反應過來,這是過路的好心人想幫他。
他放下所有的戒備走到車窗外前,才發現此人穿著治安的製服,他立馬轉身想跑,卻已經晚了。
後麵的那輛車上下來三四個人已把他圍起來,什麼也沒問,上來兩個人直接把他的兩隻胳膊扭在了背後,隨即有人打開其中一輛箱車後麵的門,將夏良傑推了進去接著關上門,車廂裡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