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
夏良傑十點下班後,回到宿舍就看見武浩亮坐在他床上,眉頭緊鎖地抽著香煙。
夏良傑一臉疑惑地問:“浩亮,你晚上沒去加班?”
武浩亮急忙站了起來,為夏良傑遞上一支煙,“保哥,我今天一天都沒去上班。”
“你想乾啥?你不是辭工快到期了嗎?就這幾天都不能堅持了?”
“唉呀,保哥你不知道,這個陳建坡跟老徐是一樣的壞種,他之前承諾的話,現在不認了,我日他先人,快氣死我了。”
“你去找陳建坡他怎麼說?”
“他說他是批了我的辭工單,他拿去給老徐簽字,老徐一看是我的辭工單,當場臭罵他一頓,我說他承諾一定讓老徐簽字的,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的?”
武浩亮氣憤地說:“當時我就想掐死他賴熊,他說我是個白癡,他那樣說就是緩兵之計,為的是等著老徐回來處理我,再說他一個科長怎可能左右經理的決定。”
夏良傑點燃煙,吸了兩口,坐在床上,分析道:“照你這樣說,陳建坡根本沒有拿你的辭工單找老徐,自從你被記兩個大過後,他們就決定把你整到自動離廠,這些天的罪,你算是白受了。”
武浩亮抽著煙在宿舍走來走去並罵道:“靠他姨!都怪陳建坡這個賴種,不是他小舅子花言巧語玩老子,我早就自動離廠了,另外老徐這個人還賴熊,他想著法整我,這幾天他讓我背土,我累的實在受不了,我才問陳建坡辭工單的事,才知道陳建坡和老徐這兩個鱉孫聯合整我。”
夏良傑故意問道:“老徐讓你背土乾什麼?這幾天倉庫比較忙,我也沒注意你。”
“老徐這個賴熊在車間的二樓樓頂種花養草,讓我用一個水泥袋子去廠外的荒地裝土,然後背到二樓樓頂,不讓用板車拉也不讓坐電梯,他小舅子倒好,前後騎個自行車廠內外跟著我,到車間他坐電梯,讓我背著百八十斤的土走樓梯,再這樣乾下去,會把老子整死的。”
“浩亮!這些事你也不給我說,我也是忙的沒時間的關注你,既然你都曠工一天了,還被記兩個大過兩個警告,如今又被老徐這個壞種盯上你,我就是幫你辭了工也拿不了多少工資,甚至連一百塊錢也拿不到,彆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這兩天早上趁後門開放的一個小時,你去外麵找找廠或者找找老鄉,晚上再回廠裡睡覺。”
“保哥,我找你不是讓你幫忙,就是專門跟你辭彆來了。”
“怎麼,你出去一天就找著廠了?”
“沒有,我老表在三中租房住,我先去找他。這個廠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老徐這個人太壞了,今天晚上我帶上幾件衣服就走。”
“你也不等礦工三天後讓廠裡按自動離廠給你開個放行條?那樣能把行李衣服都帶走。”
“老徐說了,不會開除我,更不會準我辭工,自動離廠可以,不給開放行條走大門,要走就光身淨人從後門走,上班時讓老狐不給我安排活乾,隻要不搞破壞,在車間隨便瞎逛。”
夏良傑半開玩笑地說:“那不是也行嘛!有吃有住不用乾活還有工資拿。”
武浩亮心有餘悸地說:“可是老徐說他會隨時叫我乾一些特殊的工作。”
“你惹誰不好,非要惹老徐這個壞種,他現在是把你當成一種消遣了,你回宿舍把衣服整理一下,我找戰業和軍偉以及寬寬,我們四個人跑兩趟,幫你把衣物從後門拿出去,床上用品保安也不讓往外拿。”
…………
四個人幫武浩亮把衣物和幾件值錢的東西分兩次都拿出了後門,武浩亮把宿舍自己剩的東西留給了四個人。
四人把他送到三星街又陪他買了一個密碼箱,把衣物裝好後,夏良傑幫他攔了一輛摩的,武浩亮跟幾個老鄉寒暄幾句,坐上摩托車就朝三中方向駛去。
這就是不真心交朋友的武浩亮在大成五金廠的結局,遇上麻煩事勢單力薄,隻有受欺負的份,作為老鄉的夏良傑也隻是儘點微薄之力。
…………
夏良傑知道劉軍偉和徐寬寬這一段時間都經常去老魏的小飯館對麵電子廠門口,找一個女孩聊天、看碟、上網。
據說那個女孩風流成性,是劉軍偉的葉縣老鄉,劉軍偉想追她,可是他又讓徐寬寬跟他做伴,他是屬於想追女孩膽又小的人。
夏良傑對他倆說道:“你倆該去哪去哪吧!我和戰業打台球去。”
兩人正等夏良傑這句話,要不然他倆也不好意思走開。
其實徐寬寬也看上那個女孩了,他純屬是想玩玩,劉軍偉是想讓她做女朋友,可惜女孩看不上他。
夏良傑和杜戰業在三星市場一邊打台球一邊說著武浩亮的事。
夏良傑有點可惜的說:“這個武浩亮呀!總喜歡獨來獨往,要是他看女孩洗澡被老徐抓住的第二天跟我說一聲,他也不會落到如此可憐的下場,最起碼我能讓他安安穩穩辭工,還可以少罰點款,可是他不把我當朋友啊!還有軍偉和寬寬也是不把我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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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良傑歎了一下氣:“唉……所以有些事我也裝作不知道,你說廠裡有一個什麼風吹草動我不知道嗎?我一天在廠裡跑來跑去消息最靈通。”
“傑哥,你想拿他們當朋友,可他們不領情呀!但是我是拿你當朋友當知己。”
“這我知道,以後你有什麼事彆瞞著我,告訴我一聲,咱倆一起解決。朋友是乾什麼的?就是幫忙的,要不然要朋友乾什麼?這就是我理解的朋友,聽起來有點不好聽,但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