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州將傾，風雲際會……我藥王穀不過是想在這亂世中，求一條活路罷了。”
他聲音沙啞，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你們東極州或許尚能偏安一隅，可我藥王穀身處中神州，其中更是複雜萬分……”
話音未落，殿外忽有驚雷炸響。慘白的電光透過窗欞，照亮了他布滿皺紋的臉——那上麵寫滿了末路豪強的悲哀。
蕭天華長歎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座椅扶手，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你們或許不知，中神州如今是‘一樓一穀三家族’的格局。”
他苦笑著搖頭，“說來可笑，我藥王穀雖位列五大頂尖勢力，卻是唯一沒有帝境強者坐鎮的。”
說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沈雲，眼底浮現出難以掩飾的豔羨之色。
葉凡眸光一凝：
“你是說，其他四大勢力都有帝境老祖？”
“正是。”
蕭天華聲音低沉，“風雨樓、錢家、李家，還有第五世家，都有一位沉睡千年的帝境老祖。他們都在等待五州彙聚的時機成帝，而如今，時機已到。”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原本...我藥王穀也有一位老祖在沉睡，可惜...”
殿內燭火忽明忽暗，映照著他晦暗不明的麵容。葉凡注意到，當說到老祖隕落時，蕭天華眼中閃過一抹刻骨銘心的痛楚——這絕不是能偽裝出來的情緒。
“在沉睡中...出了意外。”
蕭天華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就這樣...身隕道消了。”
葉凡與沈雲交換了一個眼神。從蕭天華顫抖的聲線、不自覺蜷縮的手指，再到那壓抑不住的悲愴，都在印證著這番話的真實性。
葉凡指尖輕叩扶手，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緩緩豎起兩根修長的手指。
“蕭穀主，給你兩個選擇。”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讓殿內溫度驟降。
“其一，藥王穀歸附天玄宗，做我宗在中神州的暗子。”
“其二...”
葉凡眸中寒芒乍現，一縷帝威不經意間泄出，壓得蕭天華等人骨骼哢哢作響。
“今日便讓藥王穀，名存實亡，換一個穀主。”
話音未落，恐怖的殺意已如實質般凝結，蕭天華後背的冷汗浸透衣袍，整個人如墜冰窟。他毫不懷疑——若敢拒絕，今日必血濺當場！
更可怕的是，若他們幾位聖境儘數隕落於此，藥王穀必將分崩離析...
“我...選第一個。”
蕭天華嗓音沙啞，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葉凡滿意頷首，突然話鋒一轉：
“既如此，放開你們的神魂。”
“什麼？！”
蕭天華等人勃然變色，體內真元下意識暴湧而出。
“嗬...”
葉凡輕笑，指尖把玩著一縷靈氣在指尖跳動，“諸位不會天真到以為，幾句口頭承諾就能取信於人吧？”
那跳動的靈氣，蕭天華麵如死灰——他確實盤算著暫時虛與委蛇，待脫身後再見機行事。卻不想，這點心思早被對方看得透徹！
“要麼放開神魂，讓我種下魂印，要麼...”
葉凡隨手碾滅魂火，“現在就送諸位上路。”
“葉宗主，此舉...是否太過？”
蕭天華喉結滾動，聲音乾澀得像是砂紙摩擦。他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試圖做最後的抗爭。
葉凡忽然笑了。
那笑容明明燦爛如朝陽，卻讓蕭天華如墜冰窟——他分明看到，少年眼底翻湧著滔天血海！
“蕭穀主大可選擇第二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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