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晁夢認他坐這個位置。”
他每說一個字,周身威壓便重一分,“你們質疑他——”
石柱周圍的池水突然無風自動,掀起細密波紋。
“就是在質疑我。”
最後五個字落下時,凜冽的殺意已撲麵而來。幾個站在最前的修士臉色發白,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場中一片死寂。
終於,人群如潮水般退去,轉眼間便作鳥獸散。
晁夢重新靠回石柱,又恢複了那副懶散模樣。隻是他垂下的手掌中,一縷未散的靈氣仍在緩緩流轉,如果他們繼續胡攪蠻纏,晁夢不介意直接讓他們在天池睡上一個月的時間。
中央石柱上,葉凡緩緩閉目。當他的身體與石柱接觸的刹那,一股清泉般的靈氣自柱底奔湧而上。這靈氣純淨得近乎透明,在經脈中流淌時竟發出溪流般的潺潺聲響。
“這是...先天靈氣?”
葉凡心中微震。尋常修士終其一生都難以接觸到的天地至純之氣,此刻正如潮水般衝刷著他的四肢百骸。經脈中沉積多年的雜質,在這靈氣的滌蕩下竟如春雪消融。
第二圈的三根石柱上,無名匕首橫膝,晁夢慵懶後仰,蘇洛雪白衣飄然。三人周身都籠罩著深淺不一的靈霧,顯然也在經受著類似的洗禮。
第三圈處,白無垢強忍傷痛盤坐著。他蒼白的臉色在靈氣滋養下稍見紅潤,但與其他人的狀態相比,仍顯得力不從心。每一次靈氣循環,都會引發他體內未愈的傷勢陣陣刺痛。
整座天池陷入奇異的靜謐中,唯有靈氣流動時發出的細微嗡鳴。葉凡內視己身,發現丹田中的靈氣正在發生驚人的蛻變——原本如霧的靈力被不斷壓縮,漸漸凝成晶瑩的液態。
“難怪說天池洗禮能讓人脫胎換骨...”
葉凡暗自感歎。這最中央的石柱,此刻就像一個巨大的靈樞,將方圓百裡的天地精華儘數彙聚於此。
石柱之上,葉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天池,純淨的靈氣如春風拂過每一寸經脈,帶來前所未有的舒暢。
“好精純的靈氣!”
他在心中驚歎。這種品質的靈氣,在外界怕是百年難遇,哪怕是之前秘境中百蟄靈宮的蠱屍池也無法和其相提並論。
此刻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攀升。照這個勢頭,一個月內從分神境一品突破到合一境五品絕非妄想,甚至可能更高。
想到這裡,葉凡嘴角不自覺揚起一絲笑意。這等修煉聖地,難怪會成為各大宗門爭奪的至寶。
然而,就在他沉浸於修為精進的喜悅時,一縷特殊的靈氣悄無聲息地滲入了東極碑中。這道靈氣與其他靈氣截然不同,它帶著某種古老的韻律。
葉凡全神貫注於體內靈氣的運轉,絲毫沒有察覺這個細微的變化。東極碑表麵依舊古樸無華,但那道靈氣卻開始將東極碑上的文字一點一點的點亮...
天池外,慕容拓海猛然睜眼!
腰間傳訊玉佩瘋狂震顫,仿佛垂死之人的最後掙紮。他一把抓起,姚順嘶啞的聲音夾雜著刺耳的爆裂聲炸響——
“慕容長老!邪教突襲!有聖境強者——”
一聲震天巨響從玉佩中傳來,緊接著是護宗大陣崩碎的刺耳尖嘯。
“大陣已破!我已安排弟子們從密道撤離!我與諸位長老斷後......您絕不能回——”
“轟!!”
姚順的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玉佩中傳來血肉撕裂的悶響,骨骼碎裂的脆響,最後是......液體滴落的滴答聲。
“香......火......”
這兩個字,像是從血沫中擠出來的。
“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