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痕負手而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麵眾人精彩紛呈的臉色。他就像一位耐心的獵人,在欣賞獵物最後的掙紮。
“蕭玉痕,你竟是天外異族的走狗?!”
憤怒的咆哮在戰場上炸響,無數修士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們握緊的雙手在顫抖——不僅因為恐懼,更因為被欺騙的恥辱。曾經視若神明的東極州第一人,竟是潛伏多年的異族奸細!
這些人之前有多崇拜蕭玉痕,現在就有多恨。
而也有一部分人在權衡利弊之後,果斷選擇了投靠蕭玉痕,反正和誰一起有什麼區彆?能活下來才是王道。
這些人就包括了合歡宗的天心兒、神機穀的墨千機、真龍殿的琉龍、枯墓派的血榮以及天雷門的門主雷戰。
二流勢力的掌門們見狀,紛紛爭先恐後地倒戈。有人滿臉諂媚,有人眼神閃爍,更多人則是麵如死灰地機械移動著腳步。
蕭玉痕負手而立,看著這些“聰明人”一個個跪倒在麵前。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卻冷得像萬載玄冰。
戰局的天平驟然傾斜。
隨著大批修士倒戈,雲清瑤這邊的陣營肉眼可見地萎縮。原本嚴密的防禦陣型,此刻就像被蟲蛀的樹葉,露出一個個刺眼的缺口。
“姬玄。”
蕭玉痕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還不過來?”
全場目光瞬間聚焦在那位始終沉默的劍修身上。姬玄握劍的手微微發顫,最終在眾人注視下緩步走向蕭玉痕。他雪白的衣袂掠過地麵血跡,拖出一道蜿蜒的紅痕。
“不是說好不暴露我的嗎?”
姬玄壓低聲音,眉宇間凝著薄怒。
蕭玉痕輕笑一聲,指尖挑起姬玄的下巴:
“現在還需要躲藏嗎?”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讓大家都看看,就連葉不凡的弟子都是我的人!"
當姬玄的目光無意間掠過人群,與慕容拓海四目相對的刹那,他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但轉瞬間,那雙總是含著霜雪的眼睛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仿佛方才的波動隻是錯覺。
“很好。”
蕭玉痕滿意地環視全場,“現在,還有人要負隅頑抗嗎?”
他的聲音在死寂的戰場上回蕩,像一柄鈍刀慢慢割過每個人的神經。
玄羅的青銅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緩緩抬起手,直指姬玄:
“果然是你。”
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當年葉不凡前輩遇襲,就是你泄露的行蹤。”
“是又如何?”
姬玄輕笑一聲,竟坦然承認。他撣了撣衣袖,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慕容拓海如遭雷擊,踉蹌後退半步:
“四師弟...為什麼?”
他的聲音發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師父待你如己出,你竟...”
“為什麼?”
姬玄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那張俊美的麵容扭曲得不成人形。
“大師兄得煉體真傳,二師兄獲丹器雙絕,你慕容拓海更是獲得了極為精妙的功法...”
姬玄每說一句,眼中血色便濃一分,“而我呢?隻有這該死的陣符之道!你可知道外人有多看不起這符陣?認為我們隻會依靠外力,哪怕再強,也得不到認可。”
“憑什麼?!”
姬玄的嘶吼震徹山穀,他渾身顫抖,眼中血絲密布,仿佛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凶獸。
“我跪在師父麵前,求他成全我與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