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一個月......”
“裝睡可比真睡累多了。”
晁夢撇撇嘴,"以前每天都感覺睡不夠,現在我是一點都不想再睡了。"
葉凡露出了笑容,這確實是晁夢的風格,不過這裝睡一個月的時間一動不動,不被發現,隻能說這小子確實很有天賦。
兩人嘀嘀咕咕對了一炷香的口供,終於編出個天衣無縫的故事。
葉凡推開房門時,盛夏的陽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他下意識抬手遮擋,指縫間流瀉的光斑在青石地上跳躍。
吱呀——
這聲輕響卻如同驚雷。
百步之外,正在督導弟子修煉的慕容拓海猛然回頭。
殘影閃過,慕容拓海已瞬移至葉凡身前。
"小師弟!"
慕容拓海的聲音有些發顫,手臂懸在半空,似乎想拍肩又怕碰傷了他剛恢複的身體。
葉凡眯著眼點頭,目光卻越過師兄肩頭——
昔日的殘破的樓閣已不複存在。嶄新的殿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廣場上操練的弟子比記憶中多了數倍。那些陌生的年輕麵孔,此刻正齊刷刷地望著他。
“師兄,這裡是......天玄宗?”
葉凡的聲音有些發顫。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那些破敗的閣樓如今金碧輝煌,演武場上斑駁的石磚被嶄新的青玉岩取代。
最令他恍惚的是,場中修煉的數百弟子,竟無一張熟悉的麵孔。
慕容拓海的手臂重重按在他肩上:
“你昏迷這四個月......”
隨著師兄的講述,葉凡的指節漸漸發白。
宗門的覆滅、同門的慘死......每個字都像刀子剜在心頭。尤其是聽到“英雄塚被掘”時,葉凡周身突然爆發出駭人的殺氣,驚得附近弟子紛紛側目。
“師弟!”
慕容拓海一把扣住他手腕,“冷靜些!”
葉凡這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正順著指縫滴落。他緩緩鬆開拳頭,沙啞道:
“那些門人......”
“都安葬在後山。”
慕容拓海指向遠處,“我刻了碑。”
夕陽西下,新栽的鬆柏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逝者在低語。
“師兄,我沒事。”
葉凡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邁步向後山走去,腳步在青石階上叩出沉悶的回響。
慕容拓海默默跟上,衣袍在風中空蕩蕩地飄著。
後山的景象讓葉凡呼吸一滯——
近百畝的陵園裡麵不知道存放了多少人的屍體。中央矗立著一塊十丈高的玄玉碑,上麵密密麻麻刻滿了名字,在夕陽下泛著淡淡的金輝。
葉凡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刻痕。
每一個名字背後,都是一張鮮活的麵容。
這些他曾親自教導過的天玄宗弟子,這些在演武場上被他訓斥後又偷偷請教的弟子,如今都化作了碑上一個冰冷的符號。
山風嗚咽著卷起幾片新葉,輕輕覆在石碑之上,仿佛逝者在安撫生者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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