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貴客在此,你......太不知分寸了。”
最後幾個字咬得極重,森然殺意讓整個廳堂溫度驟降。
“大哥這是要殺我?”
馮騏直視馮箸,眼中毫無畏懼,反而帶著一絲挑釁。他嘴角微揚,似笑非笑,仿佛在試探這位家主的底線。
“老二,我已經忍你太久了。”
馮箸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但你今日,不該在貴客麵前放肆,更不該——”
他的目光掃向馮寒玉,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隨即化作滔天怒火——
“一而再、再而三地辱我玉兒!”
馮寒玉的雙腿殘廢,是馮箸心中永遠的傷疤,而馮騏,卻偏要一次次撕開這道傷口!
“嗬,馮家主真是威風啊。”
就在這時,一道輕佻的聲音從馮騏身後傳來。
錦衣青年緩步走出,衣襟上深藍色的冰川紋路泛著寒光,如冰刃般刺眼。
“冰河穀?”
馮箸的眼神驟然銳利,語氣中透著毫不掩飾的厭惡,“什麼時候,我玄冰城的事,輪得到你們插手了?”
多年來,冰河穀仗著北寒州第一勢力的名頭,屢次想要染指玄冰城,卻一次次被他擋回。如今,他們竟敢堂而皇之地踏入馮家,甚至站在馮騏身後——
這是要公然宣戰嗎?
“嗬嗬……”
錦衣青年低笑一聲,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的冰紋,慢條斯理道:
“馮家主,五州彙聚,大劫將至,北寒州若想在這亂世立足,就必須擰成一股繩。”
他抬眸,眼中寒光微閃,“我冰河穀身為北寒州之首,自當統領各方,共渡難關——馮家主,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不明白。”
馮箸一字一頓,聲音如玄冰般冷硬。
錦衣青年笑容不變,隻是語氣漸漸沉了下來:
“若馮家主今日‘聽不明白’,那下一次登門的……可就是我冰河穀的‘帝境’前輩了。”
話音落下,廳內溫度驟降,仿佛連空氣都被凍結。
“你——”
馮箸眼中殺意暴漲,周身靈力翻湧,“在威脅我?”
“馮家主若非要這麼理解……”
錦衣青年聳了聳肩,目光輕飄飄地轉向馮騏,“那也無可厚非。”
“大哥!”
馮騏見狀,立刻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勸道:
“今時不同往日!若再固守玄冰城這一畝三分地,隻怕日後……追悔莫及啊!”
他語氣懇切,可那閃爍的眼神,卻已徹底暴露了他的立場——
他早已和冰河穀,綁在了同一條船上!
“馮騏!”
馮箸怒喝一聲,眼中寒芒如刀,“你既已背棄馮家祖訓,便不配再以馮家人自居!待三日後族會,我自當召集全族,定你罪責!”
他猛然轉頭,目光如電,直刺那錦衣青年,“至於你——”
“玄冰城,不歡迎冰河穀的狗!”
話音未落,一股磅礴威壓轟然爆發,如怒濤般席卷而去。錦衣青年猝不及防,被這股力量震得連退數步,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胸前冰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