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為首的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言語間異常悲切。
“怎麼回事?”
陳義言問一旁的衙役。
這人也是剛剛聽了動靜過來的,立馬將目光投向開門的兩人。
兩人將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陳義言聽後,臉皮直抽抽。
娘西皮的!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可是天子腳下,突然聚集了辣麼多的老百姓,集體喊冤,是要搞死他的節奏啊!
陳義言很想關門謝客,可是他不敢。
否則,門是早上關的,官帽是下午摘的,晚上留宿天牢,最後小命不保。
堪稱奪命一條龍套餐。
這不是開玩笑,他的上任就是這樣噶的。
無奈,他隻能讓眾多百姓進來,耐心聽他們的冤情。
幾十號人裡麵,能條理清晰表達自身意思的沒幾個。
大多數說著說著,就會哭喊幾聲冤枉,然後就前言不搭後語。
這番表現,完全符合平頭老百姓的特征。
這讓陳義言稍稍打消了有人故意安排聚眾鬨事的猜測。
他隻能強忍頭疼,用心傾聽。
如果隻是一兩個老百姓告狀,他可以甩鍋給府丞去處理,可現在是幾十個,就算隻是些平頭百姓,也是妥妥的大案。
頭昏腦脹的聽了半天,最後總結了一下。
這些百姓,不是自家媳婦被搶被逼死,就是女兒失蹤或者慘死。
除此之外,還有妹妹、兒媳婦等等,基本都是女眷出事兒。
也有個彆因為兒媳婦被搶的時候反抗,結果兒子被人打死的。
陳義言聽得心驚肉跳,他知道,會做且敢做這些事的,不是權貴子弟就是背後有人的大型幫派。
反正肯定不會簡單。
不等百姓說完,陳義言腦海中就有了幾個名字。
“到底是何人欺壓你們?”
收回思緒,陳義言無奈的問了最關鍵的一句,蓋因他聽了許久也沒見人提起主犯。
其實他壓根兒不想問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縱使他是從三品高官,可在玄京城,他惹不起的大人物太多太多了。
但在其位謀其政,這事兒處理不好,皇帝一樣會弄死他,隻能先按規矩來。
眾百姓聽到他的問話,瞬間沉默。
陳義言屏住呼吸,心中不安的念頭越加濃鬱。
人群沉默三秒後,突兀響起兩個喊叫聲。
“漕幫!”
“丁洪!”
然後是眾百姓七嘴八舌的嘈雜,總結起來就兩個字:漕幫。
“什麼?”
陳義言聽後,驚呼一聲。
一切在他意料之中,這個名字剛才也在他腦海中浮現過。
不過接下來的問題來了。
漕幫的人口買賣生意,上層圈子幾乎人儘皆知。
到了他這個層級,又是玄府尹,了解京城各方勢力的底細和關係是必須的,否則早八百年就被弄死了。
而漕幫背靠陛下這事兒,他也心知肚明。
“爾等可要想清楚,有些話一旦說了,可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陳義言聲音一沉。
眾多百姓紛紛回道:“想清楚了,草民句句都是實話!”
“這是事實,而且不少人都親眼所見。”
“草民怎敢亂說?”
“還是說,陳大人無法為我等做主?”
眾百姓的情緒又開始激動。
一時間,陳義言隻感覺滿頭大汗。
陳義言在心中埋怨:“緝捕司這次肅清行動太草率了,就算做做樣子也要找幾個替罪羊出來才有個交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