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融合的世界裡,神探和神捕數不勝數,但鐵飛花之所以能被請來調查這樁無頭案子,自然有其獨特之處。
一般來說,衙門捕快如果能做到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心思細膩,就算得上是非常出色了。
而在此之上,如果有人能夠舉一反三,那就更是難得了。
然而,在當今這個武道世界中,僅僅依靠這些能力來偵破那些奇案、詭案、無頭公案還遠遠不夠。
因為沒有獨門手段,即使碰到那些奇詭的案件,將所有證據都收集齊全,也難以理解其中的真相。
而鐵飛花恰好擁有這樣的獨門手段,並且這份手段在眾多神捕之中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鐵飛花,自幼熱衷於剖析各種案件,她將醫學和武學巧妙地結合在一起,並通過舉一反三的方式,依據中醫八綱辯證中的陰陽、表裡、寒熱、虛實等理論,從人的聲音、膚色、形態、相貌等方麵洞察人心,進而推理出案件的真相。
一個人的行為發生改變時,其心理狀態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同樣,當一個人犯罪後,他的心理變化會更大,情緒也會隨之波動,而這種情緒的改變又會引發身體上的病理變化,兩者相互作用,互為因果。
鐵飛花的這套方法不僅適用於探查案發現場,還能夠通過這些細微的線索推斷出當事人的情緒變化,從而獲得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如果將其應用於審問患者,那麼它甚至可以被稱為武俠版的測謊儀。
在審問過程中,鐵飛花會仔細觀察對方的心跳、脈搏、呼吸、神色等變化,然後根據中醫的望聞問切四診法來判斷口供的真實性,進行細致的排查和判斷。
這種獨特的方法讓她在破解案件時如魚得水,成為了一名備受矚目的女神捕。
三人經過一番商議後,決定下樓去現場走一遭。
此時,早已等候多時的悟色看到鐵小姐走出房門,急忙迎上前去。
“鐵小姐,您接下來想去哪裡呢?”悟色率先開口問道。
“不用麻煩了,二牛,剛才我在樓上遇到了兩位朋友,等會兒我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今天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鐵飛花邊說邊向身旁的兩人示意。
悟色連忙向兩人行禮問好:“小的二牛,見過兩位大爺。”
接著,他又急切地對鐵飛花說道:“鐵小姐,既然您不需要二牛帶路,那麼之前給我的錢......”話到此處,悟色臉上露出羞愧之色。
“不必退還,你收下吧,如果日後我在福州城還有其他需要幫忙的地方,希望你能繼續幫助我。”鐵飛花大方地回答道。
“多謝鐵小姐,多謝鐵小姐。”悟色一臉感激地說道,“鐵小姐,你真是個好人,以後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他心中暗自慶幸鐵飛花沒有計較那十個銅板的事。
“在福州城裡有什麼事,到時候你來找我就是。”
“就算是我不知道的,我還有一幫兄弟可以問。”悟色拍著胸脯保證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沒什麼事兒,你就忙你的去吧。”鐵飛花揮揮手,示意悟色可以離開了。
然而,就在這時,鐵飛花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轉過頭來,看著一旁的二牛,神情嚴肅地問道:“最近城裡那件案子的事,二牛你知道嗎?”
二牛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回答道:“那件案子?哦,鐵小姐,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凶殺案吧?”
悟色本來還有些納悶兒,搞不清楚鐵飛花說的究竟是什麼案件,說到一半反應過來是那件凶殺案,心裡頓時就緊張起來。
因為這起案件在福州城裡鬨得沸沸揚揚,幾乎成了所有人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
“鐵小姐,您打聽這個乾啥呀?現在誰還敢提這事啊?”悟色一邊警惕地左右張望,一邊壓低聲音湊過來。
看著悟色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的模樣,鐵飛花也同樣輕聲回應道:“這不還要在福州多停留幾日嘛,如果那個凶手還沒有離開,那豈不是很危險?所以想提前了解一下情況。對了,你們大家對於這次的凶手有什麼看法呢?”
“唉,福州城突然來了這麼一個凶狠殘暴的家夥,大家心裡都很擔憂啊!衙門那邊一直也沒給出個明確的說法,每天都能看到那些捕快在街上四處巡邏,搞得很多人這兩天都沒辦法正常工作。”悟色滿臉憂愁地歎息著。
“要是今天沒碰到鐵小姐您,恐怕我整個上午都沒法開工咯。”
說到這兒悟色又對鐵飛花連連感謝鞠躬。
鐵飛花也擺手示意無需多禮,還是繼續問悟色他們對最近那個凶殺案和凶手的看法。
幾人邊走邊聊,等到人少的地方了,悟色才又開口了:“嗯,大家都挺害怕的,不過還是有人覺得他是個好人。”
“這樣啊,還是謝謝你了,二牛你不用跟著了,快去忙你的事吧。”鐵飛花聽完若有所思道。
“好的,鐵小姐,兩位大爺小的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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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兒,鐵小姐,你還是到城門那兒找我。
這兩天城裡麵沒多少事兒,我基本都在城門那兒等工開。”悟色邊走邊說道。
鐵飛花三人也去做自己的事了。
轉過巷子悟色回頭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又繼續去城門口擺攤。
“一個女扮男裝的美女,看樣子很有錢啊。
一身白衣服在這個世道上可不容易保持乾淨,隨隨便便就弄臟了。
那細皮嫩肉的,也不像是自己做家務活的人,不是有下人漿洗,那就是衣服多隨時都能換。
另一個冷酷帥哥是什麼情況?他怎麼保持理智?怎麼會沒事?”悟色邊走邊想。
悟色本來就隻是隨便看了兩眼,沒打算細究那兩個江湖人到底是乾嘛的?
可是那個冷酷帥哥越看越覺得彆扭,這人給他一種裝病的感覺。
要不晚上去看看?
府衙後堂,知府馮恒正跟錦衣衛陸文昭和東廠郭真盤點著最近的收獲。
這次三人可是真的狠下心把整個福州府都快犁了一遍。
“怎麼樣?這次收獲多少?加起來夠不夠?分好了沒有?”馮恒看著清點完的兩人問道。
“收獲不錯,分好了。現在不僅夠了,還多了一些。”陸文昭回道。
“多了些好,多了些好。
這次過後咱們不知道又要挨多久的苦日子了,能省一點是一點。”郭真喑啞的聲音響起。
想著這次的事情,三人也不由得同歎一口氣。
本來這次凶殺案鬨的動靜這麼大,三人就很難脫身。
經過他們這麼一鬨,等朝廷派的人到了怕是罪責還得加一加。
可不這麼搞,三人怎麼能儘快脫身?就算是被壓回去,也得先從福州府這泥潭裡溜了再說。
陸文昭和郭真也不由得開始暗罵起馮恒來,你說你好好的查什麼案呢?
本來三人都打算把自己家財散出去,直接換一個帶罪立功或者說重罪輕罰的機會。
大明朝廷的事兒就是這樣,大事兒是小事,小事就是無事,無事就是沒事。
憑他們三個人的關係門路,隻要能找到把事情化小的機會,那後麵也都好辦了。
可好死不死的,知府馮恒還打算弄點清官的名聲搏一搏,能讓自己挨罰挨著輕點。
官聲這東西的護身作用,甚至比錢財還有用。
本來隻是打算糊弄過去的,結清小案,了解大案。
把當前情況向上麵報一報,彰顯自己一下自己的作用。
側麵表明自己確實是冤枉,福州城事件真的就是突然發生的。
現在福州府現在最大的案子,證物證人都在府衙。自己要是沒有一個了解,那肯定不行。
事實證明讀書人的腦子就是好使,知府馮恒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證人了解完了沒發現什麼,但是證物上麵出的問題可就大了。
文人好詩書,趙家幾代家業裡麵當然有好書。
這次都是大家盯著的證物肯定沒法拿回家,但是自己多讀讀,多看看,沒什麼吧。要是問起來,我這可也是為了查案呐。
此書言之有物,不錯,不錯。
這一段是寫的什麼?狗屁不通。
好字,好字啊。
趙家你們的腦袋裡點的是蠟燭嗎?把所有人都當傻子是吧?賬冊密文設置的這麼隨便。
來來來,讓我們大家祝賀馮知府斷案如神拿到了趙家藏起來的送禮賬冊和這麼多年的犯罪證據。
外加各地豪強聯通海上走私貿易的記錄,涉及地方藩王大員等等。
這證據隻要遞交上去,一一查實,馮知府以後應該稱為馮閣老。
進閣以後哪怕首輔輪都輪到他坐一坐。
畢竟一口氣肅清南方吏治的功勞,朝廷除非不想過了。
不然不重賞做做樣子,天下人乾嘛認你這個朝廷。
真要是來到“爾要試試我寶劍是否鋒利嗎?”的階段。
那“吾劍也未嘗不利。”
加速踩油門了屬於是。
就算是事情過後卸磨殺驢,死之前那也是頭各種頭銜加身的驢。
為了名留青史,為了族譜單開,馮知府想莽但還是慫了。
大明朝廷是什麼樣子,彆人不清楚,他一個知府還不清楚?
證據需要的時候才是證據,不需要的時候跟廁紙有什麼區彆。
京城裡麵沒看鬥了這麼多年,有幾個真因為證據倒台的。
你要倒台了,證據才會發揮作用。
不然就是老百姓不體諒朝廷的難處,當官的不講官體。
這玩意現在問題是到底有沒有人知道?有幾個知道?會不會已經有人來查了?會不會查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