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和魏忠賢兩人盯著對方看了一眼,想著剛剛在白蓮大世界裡麵看到的那些生殘補缺、修補自身的武學,都同時歎息了一聲。
這還玩個錘子,東西兩廠有多少無根之人,整個皇城之內有多少無根之人。
為了進皇宮裡麵謀個富貴,吃個飽飯而自閹卻沒能進宮,在整個京城逗留的有多少人?那些以往放出宮的無根之人又有多少?
羅摩遺體這麼個傳了數百年的江湖流言都能引起那麼多的風波,更何況他們剛剛在白蓮世界裡麵已經見識過練成效果的那些堪稱奪天地造化,跟傳說中法術都快沒區彆的神功。
連腦洞大開、心胸開闊,以及缺胳膊斷腿、上下分離,這種大麵積肢體殘缺的致命傷,練成以後都能被輕鬆修複,更何況他們胯下那二兩肉呢?
要知道太監最重視的不是什麼權勢富貴,而是他們的寶貝。
畢竟對於太監來說,命根子這三個字可不是開玩笑的。
連死了都想把自己的寶貝跟自己一起下葬,甚至哪怕不是自己的,都得想辦法找一個跟他一起埋到土裡去,以此能夠讓他們這幫無根之人身體完好。
之所以有不是自己的,是因為太監的寶貝丟失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畢竟誰知道你後來真的能夠那麼發達,有不少人的寶貝不受重視,或者說根本就沒人管的情況下。
等到他們想去找,或者說有能力去找的時候,他們的寶貝早沒了。
沒得奈何之下,隻能想辦法再找一個了,大部分是花錢買的。
沒辦法,事死如事生。
他們活著的時候因為身體殘缺就已經受夠了歧視,死了的時候,自然希望自己不用再像生前一樣,做個無根之人。
還有一部分就是因為宗教原因了。
雖然從來沒人證實過死後的世界存在,但也沒辦法證明它不存在。
更何況為了心中的那一點慰藉,哪怕明知是假的,又有幾個人會戳穿呢?
所以現在不用去尋求假的希望,真真切切讓自己能夠成為一個完整之人的東西,或者說機會就這麼擺在他們麵前,有幾個人會忍得住?
一旦消息傳出,會引起多大的風雨?
而那樣可怕的風雨拍打過來,就他們兩個能頂得住。
特麼的,他們兩個自己都已經心動了,還頂個錘子啊。
而且混進京城的白蓮教之人,真的沒有向他們手底下的那些無根之人傳教嗎?
現如今這大內皇宮真的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下嗎?
兩個在皇宮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卷到頂點的大太監,終於明白,為什麼姚廣孝和朱厚照能如此絲滑的坐以待斃。
嗯,就是投降。
明明作為享受整個大明供奉的兩個人,應該最維護大明,哪怕現在大明內部有跟他們打擂台的,可也沒有像方圓那樣掀桌子的。
就算方圓的武功高到天上去,高到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打不過。
但也不至於反都不反抗一下,甚至從頭到尾連一點反抗的心思居然都不曾有。
所謂大勢傾壓,無過如此。
根基都沒了的情況下,還想著跟方圓對抗是不是有些想多了?
他們就算是能想到辦法打倒,或者說抗衡方圓,可麵對白蓮教搞得這些手段,他們能怎麼辦?
強逼著這幫人繼續做太監?這不開玩笑嘛?
本身太監的心理就扭曲,這麼搞下去,是生怕不會出事嗎?
更不用提,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他們的笑話,盼著他們完蛋,好落井下石,讓他們永不翻身。
團結能夠團結的力量,也就是塑造人和,是一種很難得的能力。
而這種能力對於太監來說,那都不能說是難得,得叫世所罕見、萬古未有。
畢竟在一個講名的地方,太監的名聲委實不咋地。
更不要提太監是皇帝的家奴,作為皇權的直接依附人員,不跟著上麵的意思走,反而自己搞什麼團結,屬實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了。
明月則是一臉恍惚的說道“師傅,那就是你從前練武時候所看到的景象嗎?”
看著自家已經有點被震驚到癡傻的徒弟,穀神通也是安慰道“怎麼可能呢?
這次的白蓮教,可出現沒多久呢。”
實際上,他應該算是最早趕上肥龍他們傳教的那一撥人。
畢竟為了躲萬歸藏,他大半時間都在外海待著,借天地之間的無邊海勢隱藏自身。
沒有必要,很少上岸,就算上岸的時間、地點也從不固定,
結果那一回剛剛上岸,就聽到方圓在福州府開地圖炮的消息。
當時他就趕過來了,畢竟一個天人在大明還是很罕見的。
隻是他來的有點晚,趕到的時候,方圓本人已經出了福州,在大明到處亂逛了。
不過憑著天子望氣術逛遍了福州,看明白方圓發了什麼瘋的穀神通。
確定方圓的確是個貨真價實,且戰力高絕的天人以後,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最後落點的長江水寨。
想辦法得了方圓毫不遮掩的那部武功強身健體五十法)之後,越看越覺得方圓是個瘋子的他也越發沉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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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天子望氣術的主旨,本就是觀察、影響天地萬物之間生生不息、流轉不定的氣。
而強身健體五十法作為一部傳出來讓大家開啟氣場武道的鑰匙,可太對穀神通的胃口了。
原來武功還可以這樣練,氣場相生相克之下。
如天之德,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損有餘補不足,讓大家共同進步,絕不落下一人。
如地之炁,負載萬物、養育群生,仿佛春雨潤物一般悄悄改變所有人,幫助他們成長。
如人之道,眾生即我、我即眾生,損不足以奉有餘之下,完全不需要擔心被眾生拖累,反而是會被眾生推著走的更快,更遠。
武道修行不再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隻得容忍一個人艱難行走。
更不必為了爭個先後順序,打個頭破血流。
反而是變成了涉險過河之時,橋不夠寬就擴寬橋麵,造一座橫貫南北的大橋;羊腸小道山路險阻,行人難走之時就劈山拓地,走出一個堂皇大道。
所以等到後來看到白蓮大世界開服那麼大的動靜,穀神通都不帶猶豫的,隨便編了個馬甲就種蓮皈依。
畢竟再矜持和警惕下去,就實在太不禮貌,以及落後太多了。
嗯,他見證了整個福州府的武力值飛升全過程。
看著大呼小叫一臉心痛的朱厚照,姚廣孝就沒搭理他。
對於善於謀算,或者說具備識人之能的他來說,可太明白白蓮大世界對朱厚照的吸引力了。
真要是早早把他拉進去,那就彆指望著他能從裡麵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