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兩敗俱傷。
隻見塗山紅紅渾身是傷，一身紅衣，血跡斑斑，她足足退後了十七步。
而張遮雖然依舊原地一動也不打，但是更慘，此刻胸口竟然出現了一個血洞。
很顯然。
他傷的更加嚴重。
之前的全力一擊，他被塗山紅紅給一爪子貫穿了胸膛，那些血正是那位重瞳者身上流淌而下的。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直到許久。
終於有人忍不住出聲，發出一聲難以置信。
“重瞳者，這是敗了？”
“怎麼可能？自古人間無敗績的重瞳者，怎麼會輸給塗山紅紅？”
“明明重瞳者之前占儘優勢，最後都要取走塗山紅紅的性命了，可最後結果怎會如此？”
在親眼見證這個結果後。
無數人大跌眼球，完全不敢去相信這樣一個結果。
即便是張遮本人，亦是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他不明白。
同樣的招數，明明自己施展出來的威力更強，卻仍舊會輸給塗山紅紅。
他凝視著塗山紅紅，帶著顫音：“為…為什麼？”
“重瞳者，你還是太自負了，驅魔一式的強大並非是在力量上，而是在於心。”塗山紅紅。
“心之力？”
沉默了許久，張遮仰天大笑一聲，最後不免自嘲了一聲，“到頭來，竟是如此可笑的理由……”
砰！
他倒下了。
象征著無敵神話的重瞳者，就此倒下了。
就像是一座大山。
轟然倒塌。
仿佛擊碎了這裡所有人族的信仰。
踩著重瞳者的屍體，這位塗山之王在此刻正式加冕為皇，成為了妖族曆史上的第四位妖皇。
然。
此刻塗山紅紅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望著自己這個一生之敵終於要死了，塗山紅紅不僅沒有半點戰勝後的喜悅。
反而，內心深處充滿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
不管怎麼說。
無論如何，這位重瞳者的強大，確實值得她去尊敬。
嗖嗖嗖……
伴隨著一陣微風徐徐吹拂而來。
張遮披頭散發，此刻仿佛已經虛弱到了極致，奄奄一息開口：“塗山紅紅，你贏了……”
“咳咳！”
最後他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一聲，臉色驟然蒼白如紙，更加虛弱了。
半晌，張遮語氣平靜，他忍不住去問：“告訴我，究竟是什麼讓你成長至今？”
與對方目光交彙。
深深凝望了片刻。
塗山紅紅握緊了拳頭，滿臉篤定：“因為，我絕不能倒下。”
“我的妹妹。”
“塗山。”
“還有身後塗山城的每一個百姓，它們都需要我，這正是我與大家的羈絆。”
“羈絆？嗬嗬，還是如此可笑……”
最後，張遮呢喃自語了一聲，仿佛走到了歲月的儘頭一樣，語氣滄桑。
“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
這一刻。
風停了。
天地萬物都仿佛靜止不動了，隻剩下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在為這位重瞳者默默哀悼。
就在這時。
塗山城牆上。
塗山雅雅一道身影
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疾馳衝來。
看到這一幕。
塗山紅紅嘴角上揚，透露著一抹欣慰。
她太開心了。
還是自己的妹妹貼心啊。
知道在這個時候關心姐姐。
就在塗山紅紅攤開雙手，忍不住想上去擁抱自己妹妹，好好慶祝一下勝利的時候。
卻是撲了一個空。
“………”
塗山紅紅楞在了原地。
她很疑惑，自己那麼大一個妹妹呢？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妹妹，已經從自己身邊衝了過去，一溜煙，絲毫不帶半點停留。
風一樣消失在了眼前。
“？？？”
塗山紅紅。
自己的妹妹怎麼朝著重瞳者那裡跑了？
不對勁啊。
另外一邊。
“嗚嗚嗚……”
“你不要死啊，你這個混蛋，不是說好了會贏的嗎？”
“為什麼，最後到頭來卻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聽著自家妹妹的悲痛欲絕。
塗山紅紅更加麻木了。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到底要乾嘛？
“…………”
最後，塗山紅紅懵逼了。
彆說塗山紅紅了，此刻就連張遮也很意外。
他沒想到。
在最後時刻，關心自己的人會是那個塗山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