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東方淮竹不同,這龍女眸中透著不諳世事的純淨,那是未經紅塵沾染的澄澈。
她歪著頭疑惑道:“王兄剛剛為什麼要自己打……”
張遮心頭劇震,電光火石間一把捂住她的檀口,連拖帶拽地將她拉至一旁。
這時他才猛然驚覺,這顆珠子跟隨自己的時間最長,他知曉這個秘密。
若讓她當眾說破。
想到接下來可能要麵臨的多方審判,張遮頓時汗毛倒豎。
不敢想。
完全不敢再想下去了。
“哈哈哈,童言無忌!”
他死死捂著龍女的嘴,試圖將她拖走。
卻聽懷中傳來悶悶的抗議:“王兄胡說!人家早不是小孩子了,五千年了!”
“按人族一年一歲,龍族百年一歲來算,人家也有五十歲了呢!”
………………
望著二人消失不見的身影。
微風徐徐吹拂而來,發絲隨風搖曳,東方淮竹眉間輕蹙,她內心深處突然泛起一絲疑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但她覺得這兩個人一定有什麼秘密瞞著她。
不對勁!
十二分的不對勁!
而兩個時辰前,苦情樹下。
同樣發生著這樣的一幕。
張遮踉蹌的身影,一襲白衣染血,墨發淩亂披散。
他步履沉重,每一步都似耗儘了氣力,最終停在苦情巨樹前。
而在他麵前,塗山雅雅眸光驟凝,聲音微顫:“你……受傷了?!”
此刻的張遮,哪還有半分重瞳者的傲然風姿?
他麵色蒼白如紙,唇角血跡未乾,氣息紊亂,儼然一副重傷之態。
他抬手拭去唇邊猩紅,嗓音低啞:“我與青帝轉世天外一戰,我雖傾儘全力……仍未能完勝。”
說著說著,張遮更是忍不住歎息一聲:“他確如傳聞所言,風華絕代,舉世無雙。”
“我……自愧不如。”
話音未落,塗山雅雅心頭更加難以置信。
不過比起勝負而言。
她現在更加關心眼前人的傷勢。
心中終於按捺不住了,塗山雅雅上前緊緊抱住了他。
她指尖微顫,正想要叫來塗山最好的醫師為他治療,卻被張遮輕輕按住手腕,搖頭拒絕了。
“不必如此麻煩,小傷而已。”
然而,未等他多言,苦情樹另一側。
緊接著,另外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或許……我來的不是時候。”
翠玉鳴鸞靜立樹下,眸光複雜。
張遮抬眸望去,許久,眼底深邃如淵:“不,你來得正是時候。”
翠玉鳴鸞聞言,快步上前,不著痕跡地擠開塗山雅雅,掌心泛起柔和綠光:“彆說話,我為你療傷。”
被人一屁股擠開。
丟了麵子的塗山雅雅,隻能銀牙暗咬,卻終究未發作,隻是冷眼旁觀。
畢竟翠玉鳴鸞隻是出於好意,幫忙療傷而已。
半晌,張遮氣息漸穩,臉色稍複。
他低咳一聲,沉聲道:“青帝此人……日後絕不可與之為敵,你們明白嗎?”
不約而同,塗山雅雅與翠玉鳴鸞對視一眼,雖頷首應下,可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就無人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