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廠長問得很直接,雖然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卻還是讓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在場的都是生意人,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兩人。
王二狗往王天身邊湊了湊,“天哥,看來這個金廠長,就是大通磚廠的廠長了。”
王天點頭,“火藥味倒是挺濃的,看來這兩個人是老對手了。”
麵對富源陳廠長有意無意的試探和挑釁,金廠長沒有多加理會,隻是打了個哈哈。
“重在參與罷了,不敢說把握。”
陳廠長輕嗤一聲,不再搭話。
金廠長也繞過他,挑了個靠近窗口的位置。
眾人都在等著,招標的事情,儘快貼出公告,各家好儘快準備標書的事情。
人群逐漸熱鬨起來,低聲議論著。
“聽說這次的量要的不少,也不知道能不能分給咱們小廠子點。”
“我看難啊,富源和大通的廠長都來了,人家都是硬實力,質量沒的說,供貨也穩定。”
“對了,聽說易江以前的磚廠,倒閉沒多久,就被人接手了。”
“聽說新廠長能耐不小呢,還讓廠裡的工人掏錢出資,硬生生把廠子裡的窟窿給填上了。”
“彆扯淡了,這怎麼可能?工人又不是傻子,誰會往這種坑裡添錢?”
“是真的......這次競標,好像也要參加。”
這些議論聲雖然不高,但是提到振興磚廠,似乎引起了更多人的興趣。
王二狗聽著這些人的議論和評價,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
剛想和王天說上兩句,便被一聲突兀的嘲笑聲打斷。
“真是可笑!”
笑聲來自富源的陳廠長,陳旺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聲音不大不小,卻蓋過了剛剛在議論的聲音。
“俗話說,爛船也有三斤釘,但是這易江磚廠,可是連爛船都比不上。”
“換了塊招牌,找了幾個愣頭青撐著,就覺得能接政府的大工程了?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他身後的年輕助理,立馬開口附和。
“陳廠長,您說得對,這種半死不活的廠子,設備老化,資金緊張,能燒出什麼好磚?”
“這次競標,估計就是跟著瞎湊熱鬨呢。”
這刻薄刺耳的譏諷,如同一盆冷水,澆在王二狗的心上。
天哥熬了這麼多心血,工人們勒緊褲腰帶湊錢,才讓廠子有了起色。
在這些人口中,竟然成了笑話?
憑什麼?
他豁然起身,冷哼了一聲上前。
“敢問陳廠長,什麼叫破廠子?工人願意相信新上任的王廠長,掏錢入股,這種情況,放在你身上,你有能力做到嗎?”
陳旺聽到這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你是振興磚廠的人?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王二狗輕嗤一聲,“你是富源的廠長,可我不是富源的員工,我說什麼話,怎麼說話,你都管不著我。”
“你!”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振興磚廠的普通工人,磚廠之前的廠長趙青山,是個喪心病狂的蛀蟲,他挖空了磚廠的根基,才讓磚廠倒閉。”
“在你們眼裡,振興磚廠,就是個爛攤子,但是我們的王廠長,敢於接下這個爛攤子,他有魄力有能力,深得工人們的信任,光憑這一點,你們富源就比不上!”
王二狗的反駁擲地有聲,頓時讓眾人對振興磚廠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