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城的風波,在警方的雷霆行動後,迅速走向平靜。
高偉光被抓捕後,還在試圖負隅頑抗,一直沉默,擺出一副自己無辜的架勢。
對於他雇傭邢東一夥人,綁架王天妻子的行為矢口否認。
他企圖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邢東身上,並且誣陷劉岩,是邢東收買的,他的口供不能作為證據。
然而,局勢的崩壞,遠遠超乎他的預料。
第一個重擊,便來自他曾經最信任的手下阿彪。
審訊室的燈光慘白,照在阿彪的臉上。
燈光直射下,阿彪憔悴的麵容和躲閃的目光十分明顯。
汗水早已浸濕了他的衣襟,整個人十分緊張。
門被推開,兩位資深的刑警走了進來,將一疊卷宗,扔在桌子上。
兩人沒有看阿彪,而是翻開卷宗開了腔。
“張全彪,老實交代吧,我們盯你,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阿彪聞言抖了抖,緊張的低下頭。
“警察同誌,你們誤會了......我......我是被冤枉的。”
“是嗎?”
刑警輕嗤一聲,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力,每個字都清晰的鑽入阿彪的耳中。
“張全彪,三年前,因故意傷人和偷竊罪,被判入獄,出獄後經人介紹,加入鴻運磚廠,擔任保安主管,家在川城南郊,妻子已經和你離婚。”
“你的母親癱瘓在床多年,每個月的醫藥費,都是從你工資裡額外拿到的補貼,而這筆錢,走的是鴻運磚廠未公開的賬目,對嗎?”
阿彪的身體抖了抖,他的底細和所有情況,警方竟然已經掌握的如此詳儘。
“警察同誌,我......我就是個跑腿的,什麼都不知道......”
阿彪的聲音有些乾澀嘶啞,試圖辯解。
“跑腿的?”
刑警冷冷打斷,手指點了點桌麵,發出篤篤響聲。
“昨晚淩晨兩點左右,在劉家胡同附近,你帶領至少七人,試圖對一人進行圍堵追殺,這就是你所謂的跑腿?”
“這是犯罪,你不知道?”
阿彪的額頭處冒出冷汗,“我......我隻是接到高廠長的通知,說有小混混來廠裡鬨事,讓我去維持一下秩序。”
“我們沒有打算殺人,最多......最多教訓一下這個鬨事的......”
“啪”的一聲,刑警拍案而起。
“鬨事的?被你們追殺的人,從未去過鴻運磚廠,又怎麼鬨事?”
“你們一行人,帶著鐵棍管製刀具,竟然說,隻是想給他個教訓?張全彪,你要是再不老實交代,那昨晚的事情,就全都是你的責任!”
“你要想清楚,這次再進去,可就不是一兩年就能出得來的!”
阿彪的嘴角抽了抽,頓時有些慌亂起來。
兩名審訊的刑警,也不給他緩和情緒的機會,繼續步步緊逼。
“你可想好了,高偉光如今已經落網了,如果他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頭上,說是你的個人行為,你的罪責隻會更嚴重。”
“你也不想想,如果你進去了,高偉光還會好心的幫你照顧家裡的老母親嗎?他怕是巴不得立馬劃清楚界限!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們更加清楚吧?”
審訊室裡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阿彪逐漸粗重的喘息聲。
“高偉光已經將責任推給了邢東,我猜,他過不了多久,就會推你出來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