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城醫院,消毒水的氣味濃烈刺鼻,慘白的燈光,打在急診室冰涼的金屬器械上。
王天坐在檢查床上,臉頰上的淤青在燈光下格外明顯。
護士正小心翼翼地給他的額頭傷口消毒,碘伏帶來的刺痛感,讓他微微蹙眉,但眼神卻清醒銳利。
彪子願意配合,指認錢建業就是幕後黑手的幾率並不高。
他要準備兩手方案。
而且,要打錢建業一個措手不及,時間就成了最關鍵的一環。
他在濱城的人脈有限,利用輿論壓力的事情,不能再讓陳兆國插手了。
思來想去,王天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影。
“護士,多謝了,這樣就可以了。”
護士皺皺眉頭,“那怎麼行?你受了傷,最好在醫院觀察一晚上。”
王天輕笑一聲,畢竟是自己下的手,還是有分寸的。
皮肉看起來可怖,骨頭是肯定傷不到的。
“謝謝你護士,我還有彆的事。”
“先這樣吧,我去繳費。”
說著,王天便穿上了外套,很快便離開了醫院。
夜已深,街頭空寂,昏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王天步履不停,徑直朝著一個方向——孫老板的私宅。
孫宅在城東的一片幽靜洋房區中,當門鈴在深夜裡突兀響起時,開門的保姆,臉上帶著警惕。
“先生,你找誰?”
王天沒有多餘的客套,聲音有些沙啞。
“打擾了,我是振興磚廠的王天,有急事,必須立刻見孫老板,煩請你通傳一聲。”
片刻後,孫老板出現在門廳。
他穿著舒適的睡衣,隻是看神色,像是還沒休息。
當他看見王天臉上的青紫淤傷,還有新貼的紗布時,孫老板驚訝的皺起眉頭。
“王廠長,你這是怎麼了?........快進屋說!”
孫老板擺擺手,示意保姆去倒熱茶。
剛坐下,孫老板便開了口。
“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孫老板請王天坐下,目光銳利地審視著他臉上的傷,結合對方深夜造訪的舉動,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王天挺直背脊,沒有半句廢話,開門見山。
“孫老板,我遭遇了綁架。”
他自嘲的笑笑,“隻可惜,那幾個混混沒能成功。”
孫老板臉色一沉,“濱城的治安,竟然敗壞至此?報警了嗎?”
“報了。”王天點點頭,“領頭的混混,已經被我送到警察局了。”
“在這之前,那個混混親口承認,此事,錢建業是主謀。”
孫老板怔了怔,身體下意識的前傾。
“王廠長,這話可不能亂說,我知道你和錢老板之間,有些過節,但是在濱城,錢建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會乾出如此下作違法的事?”
王天輕哼一聲,“孫老板,您不如想想,他此舉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