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握著玄鐵重劍的虎口還在滲血,安娜的衣襟被罡風撕裂,露出鎖骨處青紫的瘀傷。三十六具天罡衛的屍體橫陳在地,血液正順著洞壁的玄武圖騰蜿蜒成河。空間戒指內的青銅匣突然發出嗡鳴,洞頂的鐘乳石開始簌簌掉落,黑暗深處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
“還有?”安娜攥緊染血的匕首,瞳孔因恐懼而收縮。洞外的月光被層層烏雲遮蔽,當第一聲低沉的號角響起時,林燁看見七十二道黑影從洞壁的裂縫中魚貫而入。那些人渾身裹著漆黑的鮫綃,隻露出一雙泛著幽綠的眼睛,腰間懸掛的青銅鈴鐺隨著步伐發出攝人心魄的聲響。
“七十二地薩。”林燁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他想起慕容龍城遺書中提到的終極殺陣——天罡地煞合一百單八人,以北鬥七星為引,南鬥六星為樞,可困仙弑神。為首的地薩掀開鮫綃,露出半邊布滿鱗片的臉,手中青銅杵重重砸在地麵,整個洞穴開始劇烈搖晃。
“退到我身後。”林燁將安娜護在岩壁凹陷處,玄鐵劍在掌心轉了個半圈。他能感覺到七十二人擺出的陣型遠比天罡陣更加複雜,每一道氣息都與天地元氣相連。當第一波攻擊襲來時,青銅鈴鐺聲突然變成尖銳的蜂鳴,林燁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出現無數重虛影。
“破!”他揮劍斬出一道半月形劍氣,卻在觸及地薩時被詭異的霧氣吞噬。七十二人同時舞動青銅杵,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暗紅的岩漿開始滲出。林燁突然想起師父說過的話:“大陣不破,根源在陣眼;陣眼不現,隻因天地未明。”
安娜在身後突然驚呼,林燁轉身看見她被一條鎖鏈纏住腳踝。地薩們的攻勢愈發淩厲,鎖鏈與青銅杵交織成死亡之網。林燁縱身躍起,重劍劈開鎖鏈,卻在落地時發現自己的靴底已被岩漿灼穿。他意識到,這不僅是武力的較量,更是對心智與耐力的考驗。
“林燁!看他們的步法!”安娜在混亂中大喊。林燁凝神望去,發現七十二人移動時竟暗含洛書九宮之數。每一次換位都在重新構建陣法,而他們腳下的岩漿流動軌跡,正是陣眼的方位。汗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滴在發燙的玄鐵劍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當第一聲驚雷在洞外炸響時,林燁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真氣灌注劍中。玄鐵劍開始發出龍吟般的嗡鳴,劍氣所過之處,岩漿竟凝成冰晶。七十二地薩似乎察覺到危機,加快了陣法運轉的速度,青銅鈴鐺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九宮為體,四象為用!”林燁大喝一聲,劍勢突然一變。他不再執著於攻擊單個地薩,而是以劍氣在虛空中勾勒出太極圖。當陰陽魚的圖案成型時,陣法產生了細微的波動。安娜趁機拋出最後一枚煙霧彈,煙霧中,林燁捕捉到了陣眼的位置——那個半邊鱗片的地薩!
重劍劃破煙霧的瞬間,林燁感覺時間仿佛靜止。七十二道攻擊同時向他襲來,他卻置若罔聞,劍尖直指陣眼。青銅杵擦著他的肩膀掠過,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鎖鏈纏住他的腰身,卻被暴漲的劍氣寸寸崩斷。當劍尖刺入地薩咽喉的刹那,整個大陣發出刺耳的轟鳴。
七十二地薩同時發出淒厲的慘叫,鮫綃下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他們化作一團團黑霧,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鬼麵。林燁將安娜護在懷中,玄鐵劍橫在身前,劍身上的龍紋開始發光。鬼麵張開血盆大口,噴出帶著腐臭的黑霧,林燁運轉全身真氣,劍勢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直衝雲霄。
“給我破!”
光柱與黑霧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洞穴開始大麵積崩塌,碎石如雨點般落下。林燁用真氣護住安娜,在千鈞一發之際找到出口。當他們跌出山洞時,身後傳來山崩地裂的巨響,整座山峰在夜色中轟然倒塌。
月光重新灑在兩人身上,林燁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突然感到一陣脫力。安娜撕下裙擺為他包紮傷口,手指微微顫抖:“你怎麼知道陣眼在那裡?”林燁望著廢墟,聲音低沉:“雷電交加時,隻有他的鱗片會反光。”
空間戒指突然發出柔和的光芒,青銅匣內的遺書無風自動。林燁撿起飄落的殘頁,上麵寫著:“天罡地煞,不過虛妄;破陣之法,存乎一心。”他終於明白,慕容龍城留下的不僅是寶藏,更是對人心貪欲的警示。
山風掠過廢墟,吹散了最後一絲血腥氣。林燁牽起安娜的手,向山下走去。遠處的村莊燈火通明,仿佛在訴說著人間煙火的溫暖。而那座埋葬著無數秘密的山峰,已永遠成為了曆史的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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