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山道上的碎石被衝刷得泛著冷光。第三豬皇的九齒釘耙斜挎在肩頭,肥大的身軀裹著濕漉漉的蓑衣,在泥濘中踏出深深的腳印。林燁緊隨其後,青竹傘骨被風吹得吱呀作響,目光警惕地掃過兩側密林。
"這幫狗娘養的!"第三豬皇突然咒罵一聲,釘耙橫擋在胸前。話音未落,二十餘道黑影破雨而出,彎刀上淬著幽藍毒光,直取隊伍中央被鬥篷遮麵的女子——顏盈。
林燁玉劍出鞘,劍光如練劈開雨幕。為首黑衣人冷笑:"交出顏盈,饒你們不死!"劍鋒與彎刀相撞,濺起的火星在雨簾中轉瞬即逝。林燁注意到,這些殺手出招狠辣卻章法淩亂,顯然並非名門正道。
第三豬皇掄起釘耙橫掃,鐵齒撕裂空氣發出銳嘯:"想動她?先過我這關!"泥漿在腳下飛濺,他身形雖胖,招式卻靈活得驚人,九齒釘耙舞成密不透風的圓盾,將殺手的攻勢儘數擋下。
"他們為何追著顏盈不放?"林燁邊戰邊問。
"哼,這女人身上的秘密可比她的美貌更誘人。"第三豬皇悶哼一聲,釘耙重重砸在青石上,震得地麵開裂,"等見到老邪皇,你自然會明白。"
激戰正酣時,林中突然傳來尖銳哨聲。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隻留下滿地狼藉的斷刃和幾具屍體。顏盈始終未發一言,鬥篷下的身姿微微顫抖。
"走,此地不宜久留。"第三豬皇抹去臉上雨水,望著殺手退去的方向皺眉,"這幫雜碎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山道愈發崎嶇,兩人一騎在夜色中艱難前行。林燁終於按捺不住:"前輩說的老邪皇...可是天下第一邪皇?"
第三豬皇沉默良久,火把的光暈在他臉上忽明忽暗:"沒錯,論武功,天下無人能出其右;論瘋魔,他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火光映得他眼神恍惚,仿佛回到了遙遠的過去,"三十年前,他還不是邪皇,而是名震天下的正義劍客,帶著妻兒隱居在這望雲山莊。"
林燁注意到顏盈微微抬頭,兜帽下的睫毛輕輕顫動。
"直到那場變故..."第三豬皇握緊火把,指節發白,"他唯一的兒子被奸人擄走,等他找到時,孩子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老邪皇發瘋似的追殺仇敵,那一夜,鮮血染紅了整條忘川河。"
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穿透雲層灑在山道上。林燁想象著那位叱吒風雲的劍客在絕望中崩潰的模樣,心中泛起寒意。
"更慘的還在後頭。"第三豬皇聲音沙啞,"他抱著兒子的屍體回山莊,卻在恍惚間把前來安慰的妻子當成了仇人。等清醒過來時...手裡的劍已經刺穿了她的胸膛。"
顏盈突然發出壓抑的嗚咽,很快又被夜風吞沒。林燁心頭一震,終於明白為何那些殺手窮追不舍——顏盈與邪皇已故妻子的容貌有七分相似。
"從此他性情大變,自創邪皇刀法,殺儘天下惡人。"第三豬皇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山莊輪廓,"可殺得再多,也填不滿他心裡那個窟窿。"
林燁想起江湖傳言中,第一邪皇獨來獨往,行蹤詭秘,武功已臻化境卻從不與人交手。原來這背後,藏著如此慘痛的往事。
"所以我們帶顏盈去見他..."
"不錯。"第三豬皇打斷道,"老邪皇這些年一直在尋找與妻子相似的女子,卻從未動過她們分毫。我想,也許隻有顏盈能讓他放下執念。"
說話間,望雲山莊的大門已在眼前。斑駁的朱漆剝落,門匾上"望雲"二字被藤蔓纏繞,透著說不出的蒼涼。顏盈緩緩摘下兜帽,月光灑在她蒼白的臉上,竟真與畫中邪皇夫人有幾分神似。
"他在等一個救贖的機會,"第三豬皇推開門扉,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而我們,或許就是那個契機。"
林燁握著劍柄的手沁出冷汗。山莊內死寂無聲,唯有廊下的銅鈴在風中輕響,仿佛無數冤魂在低語。他突然明白,所謂邪皇,不過是一個被命運碾碎又重生的可憐人。
夜色漸深,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莊內。遠處傳來狼嚎,驚起一片寒鴉。望雲山莊的故事,即將翻開新的篇章。而那些被鮮血浸透的往事,終將在月光下迎來救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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