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餘韻話驚鴻
玄武湖畔的晚風裹挾著水汽，林燁與小四笑並肩走在蜿蜒的青石道上。歸巢的水鳥掠過兩人頭頂，在暮色中劃出幾道模糊的剪影。林燁腰間新換的劍穗隨著步伐輕擺，那是小四笑用湖邊的蘆葦精心編織而成，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這一路打算去哪？”小四笑忽然停下腳步，腳尖輕點，躍上道旁的石欄杆。她晃著兩條小腿，發間銀鈴在風中叮咚作響，“總不能學會了玄武經，就打算在江湖上打打殺殺吧？”
林燁望著遠處漸漸被夜色吞噬的湖心亭，沉思片刻道：“我想先去趟雁門關。聽聞那裡有座藏經閣，或許能找到與《玄武殘卷》相關的典籍。”他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用油布仔細包裹的秘籍，這幾日的修煉讓他對武學有了全新的認知，也愈發渴望揭開玄武經背後的秘密。
小四笑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她從石欄杆上輕盈躍下，繞著林燁踱步，像在打量一件新奇的物件：“雁門關啊……那地方最近可不太平。你知道嗎？江湖上最近都在傳，帝釋天又出現了。”
“帝釋天？”林燁挑眉，這個名字他倒是聽過。行走江湖這些年，他曾在不少茶館酒肆裡聽過說書人講述這位神秘高手的傳奇。據說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行事亦正亦邪，每隔數十年便會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但在他看來，不過是些誇大其詞的傳聞罷了。
小四笑見他不以為然的表情，神色變得鄭重起來。她走到湖邊，彎腰拾起一枚鵝卵石，隨手一擲。石子在水麵上激起一連串漣漪，驚得潛伏在水草間的魚兒四散逃竄：“你彆不當回事。我曾聽師父說過，帝釋天可不是普通的江湖高手。他的武功路數詭異莫測，有人說他能徒手撕裂巨石，有人說他能踏月而行……”
“踏月而行？”林燁忍不住笑出聲，“小四笑，你不會真信這些傳聞吧？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違背常理。這世上哪有能在月亮上行走的人？”他頓了頓，心中暗自思量，以他目前對武學境界的理解，即便是傳說中的人仙境高手，也不過是將內力修煉到極致，能做到一些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但絕不可能超出凡人的範疇。
小四笑卻沒有理會他的質疑，繼續說道：“二十年前，帝釋天曾與武當、少林、峨眉三大派的掌門在華山之巔決戰。那場戰鬥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後三大掌門聯手，才勉強將他擊退。據說當時華山之巔的積雪都被鮮血染紅，方圓百裡的飛鳥走獸儘數逃離……”她的聲音漸漸低沉，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更可怕的是，有人親眼看到，帝釋天在受了重傷之後，竟能自行愈合傷口，就像……就像有神靈庇佑一般。”
林燁的笑容漸漸凝固。儘管他依然對這些傳聞持懷疑態度，但小四笑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他不禁想起自己修煉玄武經時的種種奇遇，那些看似違背常理的水勁變化，不也超出了他以往對武學的認知嗎？難道這世上真的存在如此強大的人？
“你覺得他現在的武功到了什麼境界？”林燁沉吟片刻，問道。他在心中默默估算，以他目前對武學境界的劃分，人仙境已是頂尖高手，若帝釋天真如傳聞般強大，難道已經突破了人仙境，達到了傳說中的地仙境？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畢竟在他的認知裡，修仙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傳說，這依然是個修武的世界。
小四笑搖了搖頭：“沒人知道。有人說他已經修成了仙，也有人說他是被某種邪術控製的怪物。但不管怎樣，隻要他出現，江湖必然會陷入大亂。”她突然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林燁，“我勸你還是放棄去雁門關的打算。那地方現在魚龍混雜，帝釋天的爪牙說不定也在那裡。以你現在的武功，遇到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林燁沉默了。小四笑的話讓他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但同時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他不信邪，更不信這世上有無法戰勝的人。就算帝釋天真的強大，他也想親眼見識見識，看看這位傳說中的高手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多謝你的提醒。”林燁最終還是堅定地說道，“但我還是想去試試。習武之人，若連挑戰強者的勇氣都沒有，又何談進步？”他握緊腰間的劍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更何況，我修煉玄武經，本就是為了追求武學的極致。如果能與帝釋天這樣的高手一戰，說不定能讓我突破現在的境界。”
小四笑歎了口氣，眼中既有擔憂，又有一絲欣賞：“你這人，還真是固執。不過也好，如果你執意要去，我陪你。”她伸手從袖中掏出兩枚銀鈴，係在林燁的劍穗上，“這銀鈴經過特殊煉製，能在十裡之內感知到內力波動。遇到危險，記得搖響它。”
林燁心中一暖，望著小四笑認真的模樣，忽然覺得這個看似調皮的少女，其實比誰都要細心。他點了點頭，道：“好。有你在身邊，就算真遇到帝釋天，我也沒什麼好怕的。”
兩人繼續前行，夜色已深，四周一片寂靜，唯有腳下石板發出的腳步聲和劍穗上銀鈴的輕響。林燁望著前方未知的道路，心中既緊張又興奮。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或許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挑戰，但這也正是他所追求的。至於帝釋天，究竟是傳說中的神話，還是真實存在的威脅，他相信，總有一天會找到答案。
在這靜謐的夜色中，兩人的身影漸漸融入黑暗，唯有那清脆的銀鈴聲，在玄武湖畔久久回蕩，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即將展開的傳奇故事。林燁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要走下去，去探尋武學的真諦，去揭開帝釋天的神秘麵紗。而這，或許就是他修行路上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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