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計一出,周圍幾個水匪頭子眼睛頓時一亮。
對啊!
咱們人多船大!
跟你玩什麼花裡胡哨的!
直接用體量壓死你!
這計策,簡單粗暴,簡直是為他們量身定做!
然而,寧王趙鈺聽完,非但沒有露出喜色,反而臉色一變,猛地一巴掌扇在吳用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個甲板。
吳用捂著高高腫起的臉,一臉懵逼地看著寧王。
“王……王爺?”
“蠢貨!”
寧王指著吳用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噴到了他臉上。
“你他娘的是不是讀史書讀傻了?!”
“鐵索連舟?!”
“你忘了太祖皇帝當年,是如何在這鄱陽湖,一把火燒光了徐有諒六十萬大軍的嗎?!”
“那徐有諒用的就是這該死的鐵索連舟之計!”
“此乃敗亡之兆!大不吉利!你居然敢在本王麵前提這個?!”
寧王氣得渾身發抖。
他自詡效仿太祖,結果你讓他用太祖手下敗將的計策?
這不是觸他黴頭嗎?!
吳用被打得眼冒金星,心裡委屈得想哭,卻不敢有絲毫怨言,急忙辯解道:
“王爺息怒!此一時,彼一時啊!”
“當年,是兩軍拚殺,勢均力敵。”
“如今,我軍所求不過突破鄱陽湖口,為此哪怕燒了五十艘大船也值得!那王守義不過兩萬人,龜縮在湖口,就算他想用火攻,也得有那個膽子衝出來!”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用火攻,正好!我軍的戰船連在一起,就讓那燃燒的巨船,借著火勢,狠狠地衝進他武昌水師的陣中!那威力,豈不是更大?!”
吳用的辯解,不可謂不無道理。
但寧王趙鈺此刻正在氣頭上,又極其迷信,哪裡聽得進去。
“夠了!”
他煩躁地擺了擺手。
“本王不想再聽到鐵索連舟這四個字!換個計策!”p”,臉上卻隻能擠出笑容。
“是,是,是屬下愚鈍。”
他思忖片刻,隻好無奈地提出了下策。
“王爺,既然水路強攻一時受阻,不如……分兵走陸路。”
“我軍可分出五萬精銳步卒,從鄱陽湖東岸登陸,沿江岸的崎嶇山路,急行軍繞過湖口,直撲南京!”
“隻要拿下南京,那王守義斷了後路,必然軍心大亂,屆時不攻自破!”
“隻是……”吳用頓了頓,麵露難色,“隻是那陸路難行,大軍的糧草輜重,恐怕……難以運輸,損耗會無比巨大。”
誰知,寧王聽完,大手一揮,毫不在意地說道:
“無妨!”
“本王背後有整個江南士族撐腰,最不缺的就是錢糧!”
“五萬大軍,就算把金子當飯吃,本王也供得起!”
“就這麼辦!”
“傳令下去,立刻分兵五萬,即刻出發!本王要讓那王守義,隻能在湖口眼睜睜看著本王的大軍,兵臨南京城下!”
命令很快下達。
寧王的大軍之中,立刻分出五萬精銳步卒,在鄱陽湖西岸的一處隱蔽港口登陸。
他們背著簡易的行囊和兵刃,如同黑色的潮水,湧上了那條崎嶇難行的山路,朝著南京的方向,浩浩蕩蕩地進發。
……
“報——!”
武昌水師旗艦之上,一名斥候飛速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