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孔明禮這麼一出“自取其辱”的小插曲,朝堂上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再也沒人敢跳出來,拿鐵賢掛牌位的事兒說三道四了。
開玩笑!
人家背後站著的是大夏列祖列宗,誰敢惹?誰惹得起?
惹了,那不是跟祖宗過不去嗎?
大朝會繼續進行,又回到了那些又臭又長,讓人昏昏欲睡的環節。
什麼地方上報祥瑞,什麼哪個州縣又出了個百歲老人,雞毛蒜皮,聽得李睿眼皮子都快黏在一起了。
他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看著底下那群官員唾沫橫飛,感覺自己像是在參加一場超大型的催眠儀式。
終於,當最後一個老禦史顫顫巍巍地奏報完“京郊母豬一胎生了十八個崽”的“天大喜事”後,整個流程才算差不多走完。
“咳咳!”
李睿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瞬間炸醒了整個昏昏欲睡的文華殿。
所有官員一個激靈,立刻站得筆直。
來了!
正事來了!
李睿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緩緩掃過殿下群臣,最終,定格在了文官隊列中的三個人身上。
禮部侍郎陳明。
兵部侍郎陳尋瑞。
工部尚書顧安。
被他目光掃到的三人,心中猛地一突,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李睿看著他們三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這三條魚,養了這麼久,也該收網了。
本來,李睿還想著等寧王那廢物打進京城,就指望這三個“內鬼”在城裡作亂,給他打開城門。
到時候,自己再來個關門打狗,甕中捉鱉,把寧王和這幫跳梁小醜一鍋端了。
可誰能想到,寧王那麼不經打,連個德州都過不來,直接被鐵賢給打回去了。
既然如此,這三顆留著過年的棋子,自然也就失去了他們最後的利用價值。
“陸遠。”
李睿淡淡地開口。
“臣在!”
錦衣衛指揮使陸遠,如鬼魅般從陰影中走出,手持一卷卷宗,躬身行禮。
那冰冷的聲音,讓陳明三人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把朕的這三位‘忠臣’,這段時日‘曲線救國’的功績,念給諸位愛卿聽聽。”
李睿特意在“忠臣”和“曲線救國”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遵旨!”
陸遠展開卷宗,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開始在文華殿內回蕩。
“禮部侍郎陳明,暗中豢養死士三千,藏於京郊彆院!”
“兵部侍郎陳尋瑞,勾結軍器監,貪墨軍械三成,糧草無數,皆轉運至其城外私倉!”
“工部尚書顧安,於修繕德勝門之時,偷工減料,預留暗門,意圖不軌!”
“此三人,更是暗中勾結寧王趙鈺,意圖在寧王大軍兵臨城下之際,裡應外合,顛覆我大夏江山!”
陸遠每念一句,陳明三人的臉色就白一分。
每吐出一個字,大殿內百官的震驚就多一分!
轟!
整個文華殿,徹底炸了!
所有官員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三個已經麵如死灰的人。
我靠!
玩這麼大的嗎?!
他們一直以為,陛下留著這三個陳黨不殺,是因為這三個人是真心實意“曲線救國”的忠臣啊!
鬨了半天,人家是真的要造反啊!
這……這他娘的,幸虧寧王沒打過來!
不然,大家豈不是要跟著這三個王八蛋一起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