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副將興奮地跑來彙報:“國公爺!初步清點,光是薩摩藩幾個主要城鎮的倉庫,咱們就‘借’來了白銀三十萬兩,黃金五萬兩!綢緞、瓷器、漆器不計其數!還有各類工匠三百餘人,女人……女人八百多!”
徐驍點燃一根從倭人那裡“借”來的煙鬥,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臉上,是豐收般的喜悅。
“他娘的。”
“誰說咱們是來打仗的?”
“告訴那幫小崽子們,手腳都乾淨點,彆留下咱們王師的痕跡。”他眯著眼睛,看著遠方升起的炊煙,笑道:
“咱們這……明明是來促進文化交流的嘛!”
……
當薩摩藩被“大夏海賊團”洗劫一空,甚至連藩主島津忠恒的腦袋都被做成了京觀塔尖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的瘟疫,傳遍整個倭國時。
江戶,天守閣。
德川家康聽著忍者帶回來的血腥報告,整個人都傻了。
他呆坐在榻榻米上,額頭上黃豆大的冷汗,一顆接著一顆地往下滾,很快就浸濕了身前的衣襟。那不是熱的,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冰冷恐懼。
他不是被嚇的。
他是慶幸的!
慶幸自己當初在石見銀山,麵對周文海那個屠夫時,跪得足夠快,跪得足夠標準!他至今忘不了,那個男人微笑著,將一顆還冒著熱氣的薩摩武士的頭顱,隨手扔進滾燙的銀水熔爐裡的場景。銀水沸騰,人頭瞬間化為焦炭,而那個男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慶幸自己賣島津家賣得足夠果斷!
“瘋子……那大夏皇帝,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德川家康抓起旁邊的一杯清酒,猛地灌進嘴裡,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卻嗆得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鼻涕直流,狼狽不堪。
“還有那個周文海!他根本不是人!是魔鬼!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他現在才徹底明白。
什麼奇襲石見銀山,什麼引蛇出洞。
從頭到尾,就是大夏人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一出用薩摩藩幾十萬人的鮮血和哀嚎,來警告整個倭國所有大名的……血腥大戲!而他德川家,就是那隻被拎出來儆猴的雞旁邊的另一隻猴子!
“不行!忠心!我的忠心還不夠!”
德川家康猛地站了起來,在房間裡焦躁地來回踱步,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響。
他覺得,光是出賣一個島津家,獻上石見銀山,還遠遠不足以讓那位遠在京師的魔王陛下滿意。
自己必須表現出更大的價值,無可替代的價值!
他必須得拿出更大的誠意,來換取德川家的平安!
他一拍腦袋,眼睛猛地亮了!對了,那件寶貝!
“來人!快!把我書房裡那株一尺高的血珊瑚給我取來!用最華麗的錦盒裝好!快!”
……
半個時辰後。
大夏總督府。
周文海正悠閒地品著上好的龍井,聽著手下彙報著此次“零元購”的豐厚戰果。
當聽到德川家康求見時,他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
“讓他進來。”
德川家康幾乎是小跑著進來的,臉上堆滿了諂媚到極致的笑容,腰彎成了九十度,那卑微的姿態,活脫脫一個見了主人的哈巴狗。
“總督大人!”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一個精致的錦盒,高高舉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