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眉頭一皺,他已經通知各大幫派、賭場、青樓這幾天千萬不要鬨事,居然還有人不給他麵子,頂風作案。
自己作死,就彆怪他無情。
“看清楚被綁的人是誰?綁人的又是誰了嗎?”
“呃~”張大千回憶起幾十年來頭一次見過的場麵,支支吾吾道:“被綁的那人,他的臉被人用衣服蒙住了,根本不知道是誰。由於大雨的原因,綁人的那五人,也沒看清長相。”
這樣的回答,張林顯然十分不滿:“哼!也就是說,除了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其他的你一概不知?”
張大千尷尬回答:“確實如此。”
見張林不悅,張大千有些後悔自己多嘴。
張林語氣生硬:“知道了,這事我會去核查。下次如果還有事情報告,記得說清楚點。”
“明白明白!”大嘴巴子卑躬屈膝應道,很快便沒了人影。
張林臉上的笑容無比冰冷,他不高興並不是因為張大千沒有看清綁架者的長相。這種人力不可抗拒的天氣,換作他自己,幾十米外也看不清人臉。
他不高興是因為有人不聽話,這與打他的臉並無區彆。
反正今天除了巡街也沒彆的事情可做,他有的是時間,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跟他過不去。
一場傾盆而下的暴雨,仿佛一道巨大的帷幕從天而降,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
雨水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潮水瘋狂上漲,街道上迅速形成許多小水塘,車輛在水中艱難地行駛,濺起一片片水花。
行人舉步維艱!
因為這場雨,整座城市顯得冷清不少。而在城市的某些角落,這種寧靜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熱鬨非凡的景象。
比如:大勝賭坊。
相較於往常,下雨天,空閒的人無處溜達,不少靠天吃飯的百姓也無法正常工作,賭坊便成了他們為數不多的娛樂場所之一。
所以,大勝賭坊開門營業後不久就出現了賭客爆滿的狀況。
“3,3,3,豹子,莊通吃…”
“人牌,我贏啦!我贏啦…”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讓我再賭一把,就一把…”
“沒錢,你拿什麼賭?賣兒還是賣老婆?”
“……”
賭坊內無比吵鬨、喧囂。
人性中醜陋的一麵,在賭坊中無限放大,並淋漓儘致地展現在眾人麵前。
賭坊門口,張林冷冷地看著被扔出來的賭客。這些人無權無勢,卻妄想一朝暴富,他們不賠錢誰賠錢?
韭菜而已。
門口小廝認出張林,馬上笑臉相迎:“張捕頭大駕光臨,小的馬上給你安排位置,祝您大殺四方。”
張林逢賭必勝,不是他的賭技有多高明,而是因為他的身份。這世道,開辦賭坊要是沒有靠山注定開不久遠。
一方給錢,一方充當保護傘,雙方各取所需。賭坊故意讓張林贏錢,雙方都心知肚明。
張林搖手:“錢四,今天我沒空玩幾把,趕緊去把喬老板喊來,我找他有事。”
錢四善於察言觀色,發現張林的臉色與往常有所不同,並且他身後還跟著不少捕快,便不再囉嗦。
“張捕頭,各位捕快,你們先進屋避避雨,我去去就來。”
錢四轉身,邊跑邊對著不遠處的另一名小廝吼道:“小六,愣著乾嘛,趕緊給張捕頭他們沏一壺好茶。記住,用最好的茶葉。”
一群人沒喝兩口茶水,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到張林身前。
與絕大多數賭徒病態的氣血,混亂的呼吸,空虛的身體不同,此人30左右,氣色紅潤,呼吸綿長,腿腳有力,精氣神十分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