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內外。
血流成河。
“吳~玉~良~”鄭重一字一頓,凝聲道。
他很清楚吳玉良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程硯秋那家夥是豬嗎?帶著400名高手都能輸?
可事實擺在眼前,吳玉良、寧德才站在一起,程硯秋肯定敗了。
寧德才調侃道:“你該喊他吳大人或者知府大人。”
哼。
鄭重冷哼一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即便輸了,他也不會屈服。他置若罔聞,環顧四周,仿佛在人群中尋找誰。
“是不是在找紀雲?是不是想問影衛是不是傷亡慘重?是不是還想問我們是怎麼贏的?”
吳玉良注視著對方,似乎能看穿人心。
毒囊已破,鄭重無所顧忌。
“沒錯,能否讓我死個明白。”
“不能!”
鄭重眉頭一皺,嗯,這套路不對啊。
“嗬嗬,你們在本官地盤鬨事,想致我於死地,讓我不爽,憑什麼我要讓你死個明白?”
噗~
鄭重口吐黑血,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
吳玉良輕蔑道:“不差死你一個,今晚抓到了不少活口。”
受傷的呂捕頭等人,拖著幾名壯漢從黑暗中走出。
此舉,真可謂殺人又誅心。
“不可能,不可能。”鄭重大受刺激,瘋狂嘶喊。
他們在外執行任務,要麼完成任務活著回去,一旦任務失敗,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會選擇咬碎毒囊。
他們並不是為了妻兒老小考慮,才選擇自殺的。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孤兒,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孑然一身。
隻不過在培養他們的時候,一直被灌輸“任務失敗就要去死”這種畸形、惡毒的理念。
因為培養他們的人很清楚,一旦被活捉,六扇門、影衛有的是辦法撬開他們的嘴,那會給自己帶去無儘的麻煩。
鄭重越激動,心臟跳動加速,氣血流轉越快,一兩分鐘後他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看著不久之前,誌得意滿的鄭重,瞪大眼睛倒在身旁,即便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殺過不少人的楊坤和李剛,也感到瘮人。
眼下,瘮不瘮人還是小問題。
陽城最大兩個幫派的大當家,臉色慘白,如墮冰窟。
吳玉良語氣森冷:“好好的地頭蛇不做,非要摻和不該摻和的事情。自作孽不可活!”
當著兩人的麵,吳玉良宣布:“江師爺、三大幫派的當家,商會的老板們,活捉的凶徒等重要人物,立刻轉移到秘密據點。剩餘所有被抓之人,天一亮,發配邊疆,任何人不得求情,誰求情,同罪論處。”
楊坤、李剛癱倒在地,一輩子的打拚,毀於一旦。
完了,全完了!
“寧大人,我這麼處理,你可有意見?”被寧德才逼上梁山,吳玉良心裡很是不爽,沒好氣地問道。
“沒意見,沒意見,全憑吳大人處置。”
吳玉良低聲道:“哼,咱倆的賬慢慢算。”
寧德才嬉皮笑臉,“一條繩上的螞蚱,吳大人何必計較。”
他們兩人此刻的心情不錯,可若仔細觀察,兩人眼眸之中皆流露出濃濃的焦慮,他們在等紀雲那邊的消息。
一旦紀雲攔不下西北那位特使,城衛軍傾巢而出,形勢將會在頃刻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等待他們的下場,絕對比躺在地上那人還要淒慘。
呂陽指著西城外的天空說道:“大人,快看。”
漆黑的夜空中,升起一盞橘黃色的孔明燈,格外引人注目。
孔明燈隨風而去,與之一同離去的,還有縈繞在眾人心頭的不安和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