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照。
起床撒泡尿。
陽光明媚,烏金陽心情如同這天氣,極好。
前幾日,他提出的條件,西北方麵沒有當場拒絕,對方的回複是再請示一下。
昨天上午,他與三聯幫的二當家有過接觸。對方告訴他,西北方麵忙著籌錢,大概率是恭清王答應了他的條件,這兩日應該就會有人登門拜訪。
他抖了抖身子,朝京都方向望去,輕聲呢喃:“你們不仁,休怪我不義。”
擱在三年前,誰跟他提造反,他肯定一刀砍下對方的頭顱。
可最近三年,陽城城衛軍的待遇,一年不如一年,從一開始降低俸祿減少餉銀,到摳扣糧餉,再到最近幾個月乾脆拖欠,真得越來越過分。
他可是聽說,文官們的俸祿這幾年根本就沒降過,甚至還略有提高。就算文武有彆,可為什麼有些地方的將領、士兵,他們的俸祿,餉銀一直沒有變過?
憑什麼彆人的利益能保證?憑什麼要減少他們陽城城衛軍的利益?
這次,西北給出極大的誠意,替恭清王賣命,又何嘗不可?
隻要有錢,他和官兵們能過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
造反?無所謂了。
說不定還有機會封侯拜相。
不過,沒拿到銀子之前,他肯定不會出兵,免得被西北忽悠,免費當槍使了。
一名了望台的士兵來報:“將軍,有一支騎兵隊伍,圍著一輛馬車正在靠近軍營。”
烏金陽略顯激動,道:“看清楚馬車的樣式了沒?”
士兵如實回答:“距離稍微有點遠,看不清。估計還有半炷香的時間,對方就會抵達這裡。”
“知道了,忙你自己的事去吧。本將軍親自去軍營門口,等他們到來。”
幾分鐘後,吳金陽確認,這輛馬車就是當日談判時,他見過的那輛。
穩了。
烏金陽喜上眉梢,三聯幫二當家果然沒有騙他,送錢的來了。
他當即下令:“列隊,開營門,準備迎接客人的到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彆讓人小瞧。”
轉眼的功夫,一群氣勢不凡的騎兵,一輛霸氣側漏的馬車,停在距離烏金陽不遠的地方。
烏金陽快步向前,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剛想說些恭維新主子的話,可他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腦門上插著一根箭矢。
變故突發。
烏金陽死了,死在屬於他的軍營之中。
他死了,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帶著微笑離開了這個世界。
“抓刺客,有人刺殺將軍。”
軍營瞬間陷入混亂。
士兵們將“騎兵”和馬車團團包圍,眼瞅著士兵們就要發動進攻。
知府吳大人及時現身。
他使出吃奶的勁吼道:“我是江州知府吳玉良,都給我住手。”
軍中副將,在場幾名的千夫長見過吳玉良,立刻示意手下不要輕舉妄動。
知府大人可以死在很多地方,唯獨不能死在軍營。否則,後果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