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西門慶走馬上任的日子。
他在孟玉樓的服侍下換上一襲嶄新的官服。
藍色官袍上繡著紫色紋路,腰間係著玉帶,頭戴烏紗帽,整個人顯得俊朗無比,又透著一分淡淡的威嚴。
孟玉樓為他整理衣襟,眼中滿是崇拜:“官人穿上這身官服,真是英氣逼人~”
西門慶笑道:“等我回來,再好好疼你。”
說罷,大步走出府門,騎上高頭大馬,直奔衙門。
……
提刑千戶雖是掛職,但權力不小。
西門慶一到衙門,便直接調來武大的卷宗。
翻看幾眼後,冷笑一聲,“將此案卷宗銷毀,即刻將武大下葬,不得延誤!”
一旁的衙役聞言,不由麵麵相覷。
此案可是夏千戶親自督辦。
不過。
既然是西門大人下令了,他們自然不敢違抗,連忙照辦。
就在這時。
夏鐵林急匆匆趕來,怒喝道:“住手!武大之死尚未查明,豈能草草下葬?”
西門慶抬眼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夏千戶,本官現在是你的上司,你敢不從?”
夏鐵林臉色鐵青,咬牙道:“西門慶,你彆以為攀上高枝就能為所欲為!武都頭不日便歸,到時候看你如何交代!”
西門慶冷笑:“本官乃堂堂五品官員,需要給誰交代?”
“夏千戶,你若是識相,就乖乖閉嘴,否則,彆怪我撤你的職!”
夏鐵林怒不可遏,卻是無計可施。
對方是他頂頭上司,他如何反對?
他雖然是高俅妻侄的門生,可他從不懂維護關係,也不懂如何利用。
更何況,如今西門慶可是蔡京一脈的人,背景方麵根本不虛他。
最終隻能憤憤離去。
……
回到巡檢司後,夏鐵林越想越氣。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一陣咬牙切齒。
“不行,再這樣下去,西門慶隻會越來越放肆!”
“他這種不學無術,作惡多端之人,如今得了勢,隻會對百姓們造成更大危害。”
“必須儘快把武都頭叫回來,解決這個禍害!”
想到這裡,夏鐵林轉頭對身邊的衙役吩咐道:“你立刻給我備一匹快馬,我要去滄州通知武都頭,讓他速速歸來!”
“是,千戶大人!”
衙役低頭應了一聲,眼中卻閃過一絲異色。
夏鐵林為人鐵麵無私,不通人情,平時對手下不僅沒給過一點好處,還苛刻至極。
反觀西門慶,卻是出了名的大方,整個陽穀縣官場,誰沒得過他的好處?
哪怕是衙門口的小卒,也實實在在的得過幾兩銀子。
如今西門慶高升,前途無量。
跟著誰混,不是很顯然的事嗎?
衙役離開後,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去兵馬司找到了西門慶,將夏鐵林的計劃全盤托出。
西門慶聽完,冷笑一聲:“果然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隨手丟給衙役一錠銀子,淡淡道:“做得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衙役接過銀子,心中一陣狂喜。
他喜的不是西門慶賞的這錠銀子,而是詢問他的名字。
這明顯是要重用他啊。
衙役連忙恭敬回答:“回大官人,小的叫陳學平。”
“陳學平,我記住了。”西門慶點點頭。
衙役千恩萬謝的退下。
等他走後。
西門慶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夏鐵林,既然你一心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現在的修為是上品武師,還不足以對付武鬆。
但對付一個夏鐵林,還是綽綽有餘的。
……
傍晚,西門慶換上一身黑衣,戴上鬥笠,悄然出城。
他已打探清楚,夏鐵林當夜便會出發,前往滄州。
而白馬澗,是必經之路。
入夜。
夏鐵林果然單人匹馬,匆匆出城。
他一路疾馳,沒有片刻停歇,隻想儘快將武鬆叫回。
然而,剛到白馬澗,一道黑影便攔在了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