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天邊泛起一抹紅霞。
梁山泊。
喊殺聲已經平息,整個山寨已是一片狼藉。
餘暉將整個山頭都染上了一層淒豔的血色,遠處湖麵波光粼粼,數百戰船靜靜浮在水麵,一片靜謐。
官軍士兵們開始打掃戰場,收斂己方陣亡將士的遺骸,同時將那些被俘的梁山頭目、嘍囉一一押解出來。
鐵扇子宋清被幾個士兵推搡著往前走。
他披頭散發,滿臉淚痕與泥土,口中仍舊不停嚷嚷著:
“宋江!你可是我的親兄弟啊!你怎能如此無情無義,拋下滿山兄弟,獨自逃生!”
“你枉為梁山之主!你對得起那些為你賣命的兄弟們嗎?!”
其他被俘的梁山頭領,全都是麵如死灰,眼神空洞,沉默不語,懶得再理會宋清的哭嚎。
這時,聖手書生蕭讓忽然道:“你們說,宋江哥哥真的是故意將我等丟下的嗎?”
此話一出,周圍幾位被俘的頭領都不禁抬頭望向他,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鐵麵孔目裴宣輕歎一聲:“都這時候了,計較這些還重要嗎?路是我們自己選的,隻能自己承受這份結果。”
蕭讓默然不語。
金毛犬段景住心中一震,聽著兩人的話語,仔細思索一番,頓時明白了什麼。
他眼中閃過一絲怨恨,低聲喃喃道:“哼!好一個及時雨,呼保義……”
金槍手徐寧依舊在不停求饒。
不少意誌薄弱的小頭領紛紛效仿,哭喊著求饒。
“求將軍饒命!饒命啊!我等都是被逼上梁山的良善百姓啊!”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將軍開恩,放我一條生路吧!”
對於這些求饒,官軍將士們早已司空見慣,隻是冷漠地用刀槍將他們驅趕著,一同押下山去,等待西門慶的最終發落。
與此同時。
另一部分士兵在四處搜集著梁山泊多年積累的財寶與戰利品。
忠義堂的庫房、各個頭領的住處,都成了重點搜刮對象。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兵甲利器、糧草馬匹,源源不斷地被清點出來,堆積如山。
一個時辰後。
張震滿臉喜色地來到西門慶麵前,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賬冊,躬身稟報:
“啟稟將軍!梁山賊寇巢穴已基本清點完畢!此番繳獲,可謂是豐富至極!”
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念道:“據初步統計,僅從其府庫及各頭目處搜得的黃金,便有十萬餘兩!另有白銀八十餘萬兩,各色珠寶玉器、古玩字畫不計其數。”
“各類糧草可供大軍半年之用,精鐵兵甲上萬副,戰馬三千餘匹……若將所有戰利品折算,總價值不下於三十五萬兩黃金!”
“嘶——!”
聽到這彙報,史文恭、魯智深等一眾將領,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即便是見過大世麵的張叔夜,也不禁感到一絲震撼。
三十五萬兩黃金!
這是何等龐大的一筆財富!
換算成白銀,那便是三百五十萬兩!
若是換算成尋常百姓使用的貫錢,更是高達三千五百萬貫!
“乖乖!這梁山賊寇,當真是富得流油啊!難怪能養活這許多人馬!”欒廷玉咂舌道。
史文恭也感歎:“我等戎馬半生,所見之財富,加起來恐怕也不及此番繳獲的零頭。這梁山,果然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