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祝啟明終於伸了一個懶腰醒過來了,手一伸就碰到了車頂,疼得他哎喲了一聲,這懵懵的睜開眼,看到是在車裡還愣了好一會兒。
後知後覺的回憶湧上來,昨晚他和慕白白抓了鬨騰鬼之後,發現他是被迫囚禁在這裡的生魂。
然後他們就去了南宮家,再然後他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裡
還真的是睡得很死
現在渾身像是被人打了一頓,腰酸腿疼的。
揉著自己酸疼的身體部位,他開門下了車。
隔了不遠就看到德育樓底下拉了長長的警戒線,好幾個身穿警服的人在那邊挖著什麼,兩個穿著隔離服的法醫一會蹲一會兒站的在挑挑揀揀。
法醫能撿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
祝啟明快走兩步,麵前的人和物也被放大,包括他們正在忙活的事,也變得清晰起來。
他們居然在那些花的下方,挖屍體。
原本姹紫嫣紅的月季,此時正被無情的挖了出來,丟到一邊。
一個鋪了藍色一次性隔水墊的地上,擺滿了骨頭,一個法醫蹲在地下拿著毛巾擦拭,另一位法醫分辨後放在證物袋,備注之後一一歸類放好。
光是看著那泛著深褐色的大腿骨,祝啟明就一陣頭皮發麻。
“這些都是凃月亮的骨頭?”
慕白白從始至終都麵色凝重的盯著前方看,目光掀不起波瀾的看著那些骨頭。
“為什麼是這種顏色,都有些……偏紅色?”
祝啟明沒有說,為什麼人才遇害一年,這個屍體上一點肉都沒有。
他就是再缺乏這方麵的知識也能知道,一具屍體,要完全腐蝕,一年是絕對做不到的,就連一條狗,也不一定能在一年的時間白骨化。
況且……這是白骨嗎?都要變成紅色了啊!
他問的小心翼翼,嗓音都是不易發覺的輕顫。
慕白白沉聲回道:“這個屍體被處理過”
至於這樣的處理她就沒有說了
祝啟明心裡也堵堵的:“確實是被處理過”
都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了,死後被切成這麼多細小的碎塊,是有多大的仇怨,能將一位年輕的學生用如此殘忍的手法殺害。
祝啟明很快回過神來,召集保安將德育樓附近的教學區域都封閉起來,不讓學生經過,這個事若是宣傳出去,他九月一的招生計劃算是徹底涼涼了。
駱岑裡在現場指揮工作,統領著現場的屍塊挖掘工作。
隻是可惜,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死者的頭部。
一直挖到了中午,其中一位法醫拿著已整理好的屍塊回了警局。
死者dna送去檢驗,到了傍晚,陸陸續續的骨頭被送了回來,放在驗屍台上一一擺好。
一副完整的骨頭,已經有了大概的雛形。
隻是這個人頭骨一直都沒有送上來,並未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