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娘子珍而重之地收起令牌,葉楓又遞給她幾樣東西:一張高階“匿影符”,一瓶能完美模擬不同靈根氣息的“千麵香”,以及幾張隨機傳送符,都是金胖子給他的,一直也沒機會用。
“一切小心,以自身安危為第一要務!若有變故,立刻激發玉佩返回,不可戀戰!”葉楓沉聲叮囑。
“葉郎安心,奴家去去就回。”毒娘子嫣然一笑,瞬間收斂了所有外放的氣息和媚態,整個人變得平凡無奇,如同一個普通的商會女執事。
她身影一晃,毒娘子的身影徹底消失。
靜室內,隻剩下葉楓和沉默如冰的羅刹女。懸浮的八塊碎片光芒依舊,但空氣卻仿佛凝固了,比之前更加壓抑。
“她…能活著回來嗎?”羅刹女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少了一絲嘲諷,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葉楓的目光穿透石壁,仿佛看到了千裡之外、風暴中心的天瀾城,以及那危機四伏的百寶閣。他體內的靈力無聲沸騰,一股凜冽到極致的劍意幾乎要破體而出,切割著虛空。
“不知道。”葉楓的聲音低沉得如同九幽寒風,他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但我們必須做好她失敗,以及…蕭家隨時發動雷霆一擊的準備。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裡,絕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
風暴的氣息,並未因幽冥宗的覆滅而消散,反而在看不見的地方,因秋月泠的安危和那最後一塊碎片,醞釀著更加恐怖、更加致命的旋渦。
玄天劍宗這短暫的喘息,注定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葉楓的目光死死鎖住那八塊碎片,姐姐的安危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肩頭。
毒娘子的潛入,如同將一顆微弱的火星投入了布滿乾柴的炸藥桶,結果,無人能料。
靜室內,氣氛壓抑得幾乎凝成實質。葉楓盤膝而坐,深邃的眼眸中不見半分集齊八塊碎片的喜悅,隻有濃得化不開的憂慮和刻骨的沉重。
最後一塊碎片的下落和姐姐秋月泠的安危,如同兩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
他心念微動,懸浮在麵前的八塊形態各異、流轉著深邃光芒的碎片瞬間消失,被他謹慎地收入了儲物袋的最深處。
這東西太過燙手,蘊含的力量也太驚人,在真正融合之前,絕不能暴露分毫,更不能交給任何人參悟,否則隻會引來更大的禍患。
“葉老大,你這臉拉得比苦瓜還長,幽冥宗的骨頭都給你敲碎了,還有啥愁的?難道是心疼那點戰利品沒搶到?”一個圓滾滾的身影風風火火地撞開了靜室的門,腰間掛滿了鼓鼓囊囊、叮當作響的儲物袋,活像個人形移動雜貨鋪。正是金胖子。
他小眼睛滴溜溜轉著,在靜室裡掃了一圈,沒看到預想中的寶貝光芒,有點失望地咂咂嘴。
“胖子,少廢話!”一個沉穩如鐵石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無形的煞氣。韓山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穿著簡單的灰色勁裝。雖然刀未出鞘,但那股經曆過屍山血海的冷冽氣息,以及隱約透出的、仿佛能引動氣血翻騰的血煞之意,讓靜室內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幾分。他走到葉楓身邊,沉聲道:“楓哥,可是蕭家又有動作了?”
“壞人!好多壞人要來打我們嗎?”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緊跟著韓山跑了進來,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機警,大眼睛忽閃忽閃,手裡還捏著一塊啃了一半的靈糕。
崽崽跑到葉楓身邊,聲音清脆,帶著孩童特有的擔憂,“崽崽聞到危險的味道了!”
一直沉默如影子般倚在角落的羅刹女,此刻冷冷開口,聲音帶著金屬般的質感:“蕭家知道我們在這裡。懸賞,是他們最省力也最惡毒的手段。”她猩紅的眸子掃過金多多和韓山,“我們的腦袋,很快就能在各大黑市和賞金獵人公會賣出天價。到時候,蒼蠅、老鼠、豺狼……都會聞著味兒撲過來。”
金多多胖臉上的嬉笑瞬間凝固,猛地一拍大腿:“懸賞?!我滴個親娘嘞!那豈不是永無寧日了?睡覺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那堆儲物袋,小眼睛裡精光閃爍,“不行不行!胖爺我這身家性命金貴著呢!符!得趕緊畫符!防禦的、警戒的、帶陷阱的、能炸他個稀巴爛的!”他一邊說,一邊手指在空中飛快地虛劃起來,指尖靈光閃爍,竟憑空勾勒出幾道玄奧的符文雛形,正是他符靈體的天賦神通——虛空畫符!雖然隻是雛形,但那瞬間凝聚的靈力波動,顯示出他在符道上的非凡造詣。
韓山眼神一厲,一股更加濃鬱的血煞之氣不受控製地微微外泄,讓旁邊的崽崽都縮了縮脖子。他冷哼一聲,聲音如同金鐵交鳴:“來便來!正好用他們的血,磨我的刀!”他雖然沒有拔刀,但那股凜冽的殺意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他的血煞刀法,早已渴望痛飲敵血。
“崽崽也要幫忙!”小家夥挺起小胸脯,努力做出凶狠的樣子,但配上他鼓鼓的腮幫子和嘴角的糕點屑,實在沒什麼威懾力,“崽崽可以…可以偷偷把他們的儲物袋變沒!或者把他們傳送到臭水溝裡!”作為小界靈,他對空間和靈氣有著天然的親和力,雖然年紀小,但能力已經開始顯現出奇異之處。
葉楓看著身邊這群性格迥異卻同樣可靠的夥伴,心中的沉重稍緩,但緊迫感更甚。
他沉聲道:“羅刹女說得對,蕭家的懸賞令,隨時可能發出。我們麵臨的,將是源源不斷的騷擾、刺殺和試探。玄天劍宗給了我們庇護,但我們不能將戰火完全引到他們頭上,更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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