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天帝並沒有催促魂宇,而是給了他充足的時間,各大宗門都在魂天滅監察下有序聚集,期間也有人認為偌大的荒古界域,自己可以逃離這裡,不願跟隨大部隊到指定地方集結。
可他們豈會知道帝境的強大,魂天滅的神識完全可以將荒古界域這樣的界域納入自己的神識範圍內,任何風吹草動豈能瞞過他。
在各大宗門被無形之力化為飛灰數千人後,所有人總算被震懾住,暫時不敢有任何其它念想。
宗門內的所有資源儘數被魂天滅掌中乾坤沒收,全部都轉交給了魂宇,隻不過魂宇還沒來得及查看。
他們也被通知,全部遷移到指定地點,等候對他們最終的通告,就連各大宗門的依附勢力也被要求一起。
而魂天滅顯然對此並不滿意,就算那些並沒有出手的隱世強者和宗門也沒有能夠幸免,他將整個荒古界域,除了荒古學院以外的所有勢力全部下了通牒,並且設置了結界和時限。
當然有很多宗門不願意服從,卻無一例外,全都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巨大手掌完全覆滅,整個宗門駐地連帶著所在的是山脈全部夷為平地,可以說是毀天滅地。
而這,卻是魂天焱跟他說的,也是傳達了魂天帝的意思,是要將整個荒古界域全部拿來送給魂宇,讓他徹底完全掌控這片界域。
魂天焱當然也沒有閒著,在那會兒聽到了魂天帝和魂宇說的話後,他就無所顧忌的出手。
他的手段更是逆天,以自己本命神通,在所有人心底種下混沌青蓮印記,並且傳達了魂族的決定。
所有勢力,沒有接到通知遷徙的宗門和修士,全都回到自己的宗門待命,凡有不不服者,都會就地格殺,毫不征兆的暴斃。
這時候,魂天帝出門前那句豪言才顯現出來分量:
“血洗荒古界域!”
原來並不是屠殺,而是完全掌控或者奴役,如果無法掌控,那就會徹底毀掉。
隻是魂天焱還有不明白的地方,為何恰好是荒古界域,為何一定要把這裡當做是魂宇的勢力基調。
他先前問過魂天帝,若是真的需要一個強大的的勢力作為魂宇的單獨勢力,或者是將來他到天淵爭鬥的依仗的話,魂族附屬勢力或者很多想要攀附魂族的界域和勢力比這荒古界域強大的有很多,而且還不用費這麼大的力氣,難道僅僅是因為順路或者恰好是魂宇出現在這裡的緣故?
可是魂天帝隻是微微搖頭,沒有說話,但是他卻能夠感覺到,這位來此,做這麼多事情的目的並不單單是因為魂宇,而是他所不知道的更深層含義。
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個因果,這才臨時改變主意,要將整個荒古界域全部納入進來,現在唯一隻剩下荒古學院,他猜測,連荒古學院也可能無法幸免。
夜晚的風很涼,月亮很圓,在這裡站了一整天的魂宇猶如一座雕塑一般,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時,莫秋離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悄然走來,站在他的身邊沒有說話。
隻是轉頭看著那飄揚著的滿頭銀發,還有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側臉,她不禁有些癡了。
原來,他境生的如此俊逸出塵,原來一個人在沉思的時候竟然如此迷人。
山巔的風很冷。
魂宇玄色長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他望著遠處起伏的山脈輪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青玉佩——那是天玄宗時空幻境之中,雲憐星和他一起挑選的禮物。
過不知多久,他微微側目。月光下,莫秋離一襲白衣勝雪,眉心的冰晶印記泛著淡淡藍光。
“這麼晚還不休息?”
她的聲音比山風還輕。
魂宇笑了笑,沒有回答。兩人就這樣沉默地站著,任由月光灑滿肩頭。
過了良久,魂宇才開口:
“這麼久沒有見,從沒想過有一天,你竟會不顧一切趕來救我,甚至賭上了性命。”
莫秋離怔了怔,月光映照下,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良久,她輕聲道:
“以前……對不起。”
山風突然變得急促,卷起她鬢角的碎發。
“雖然有蠱毒的影響,不過……還是要跟你真誠說一句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才說出口。
魂宇望著遠處雲海,眼神恍惚了一瞬。他搖搖頭:
“一切都過去了。”
“所有的恩怨情仇,全都在周雅詩、林溪和花無錯她們被我親手鎮壓後就已經煙消雲散。”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唯有蕭寒……”
那個名字像一把鈍刀,狠狠刺進兩人心口。莫秋離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袖,指節發白。
一片烏雲遮住了月亮,山巔頓時暗了下來。
“還記得小時候我剛來天玄宗,你背著我上山。”
莫秋離突然說道,聲音裡帶著久違的柔軟,
“那時候你好像也隻有七歲吧?”
魂宇的身體微微一僵。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那年寒冬,天玄宗山門前。
小小的魂宇搓著凍紅的手,哈著白氣等待新入門的弟子。他是這一批弟子中天賦最好的,師尊讓他負責接引新人。
山道上,一個穿著單薄白衣的小女孩踉踉蹌蹌地走著。她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凍得發紫,卻倔強地不肯讓人攙扶。
“喂,你叫什麼名字?”
小魂宇跑過去問道。
小女孩抬頭,露出一雙冰藍色的眼睛:
“莫……秋離……”
話音剛落,她就暈倒在了雪地裡。
“雲姨!她快凍死了!”
小魂宇驚慌地喊道。
“帶她上來吧!”雲憐星的聲音從山頂傳來。
七歲的魂宇咬著牙,將那個衣衫襤褸赤腳的女孩背在背上。山路崎嶇,積雪沒膝,他摔倒了無數次,膝蓋磕破了,手掌磨出了血,卻始終緊緊抓著背上的人。
“堅持住……馬上就到了……”
他喘著粗氣,汗水在睫毛上結成了冰晶。
背上的女孩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倔強挺直的背影,和一雙凍得通紅卻不肯放棄的小手。
…………
月光重新灑落山巔,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記得。”
魂宇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當時輕得像根木柴,太過瘦弱,隔得我骨頭都疼真不知道你是怎樣冒著風雪爬上天玄宗主峰的。"
莫秋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中卻閃著水光:
”那是因為我衣服裡還藏著婆婆留給我的半塊乾饃饃和她老人家的牌位。”
“我知道。”
魂宇輕聲道,
“你忘了,我要幫你給婆婆立個墳墓還被你把牌位搶過去了了。
後來你發燒三天不退,是我央求憐星給我了兩顆靈韻丹給化在水裡喂你喝的。”
莫秋離猛地轉頭:
“那是你的靈韻丹?我還以為是師……”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你比林溪還早三個月納靈成功?”
魂宇笑著搖頭,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為什麼要告訴你??兩枚丹藥而已,那時候憐星可是掌門,我可是整個宗門的寵兒,那種丹藥要多少有多少。”
魂宇望向遠方,
“那時候的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除了那些女人你看誰都像是壞人,怎麼會管一顆丹藥的來曆。”
山風突然變得凜冽,卷起兩人的衣袍。莫秋離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