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宮門上空。
水波門與水鴻運,這對名義上的父子,如同兩道撕裂雨幕的流星,裹挾著截然不同的決絕與恨意,悍然衝向對方!
青光龍鱗劍的清越龍吟與飲血劍的淒厲血嘯交織碰撞!
鏘——!!!
一聲刺耳欲聾的金鐵交鳴炸響!震得周遭雨幕都為之一滯!
光芒爆散!
兩人身影交錯而過,隨即……猛地停滯在半空!保持著揮劍斬擊的姿態,仿佛時間凝固。
雨水重新落下,衝刷著兩人。
下一瞬,結果……駭然呈現!
水鴻運……隻是額前……被淩厲的劍氣……削落了一綹灰白的頭發,發絲混著雨水飄落。
而水波門……他的胸口……赫然被那柄暗紅的飲血劍……徹底貫穿!一個猙獰的血洞……正汩汩地向外冒著鮮血!雨水混合著血水,迅速染紅了他青色的衣袍,滴落下方!
“呃……”
水波門身體一晃,臉色瞬間蒼白。
水鴻運緩緩抽回飲血劍,劍身帶出一蓬血花。他看著水波門狼狽的模樣,臉上露出殘忍而快意的獰笑:
“我說過!你這樣的廢物根本上不了台麵!如此孱弱不堪的垃圾,也配妄言守護古靈兒?簡直可笑!”
水波門低頭,看著自己胸前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又緩緩抬起頭,目光冰冷地看向水鴻運,聲音因傷痛而有些沙啞,卻依舊平靜:
“還真是……狠辣決絕。這一劍,沒有半分猶豫,絲毫不念及……哪怕一絲虛假的父子之情。你果然……從不配做一個父親。”
“父親?哈哈哈哈!”
水鴻運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尖銳刺耳,充滿了鄙夷與厭惡,
“你個野種雜碎!也配當我水鴻運的兒子?我的兒子,從來隻有水雲天一人!唯有雲天,才是我水家的驕傲!你?不過是個玷汙門楣的恥辱!”
“水雲天……”
聽到這個名字,水波門原本因失血而有些渙散的眼神,驟然重新凝聚!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委屈,以及被壓抑了太久的痛苦轟然爆發!
“啊——!!!”
他發出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怒吼,全然不顧胸前可怕的傷口,體內靈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瘋狂運轉!青光龍鱗劍爆發出璀璨奪目的青輝!
他再次朝著水鴻運猛撲而去!
水鴻運冷笑,揮劍再斬!然而這一次——
鏘!鏘!鏘!
金鐵交擊聲密集如雨!但形勢卻陡然逆轉!
水鴻運驚駭地發現,自己全力以赴的攻勢,竟再也無法傷到水波門分毫!
對方的劍招變得無比靈動精準,甚至帶著一種他無法理解的磅礴後勁!每一劍都恰到好處地封住他的殺招,震得他手臂發麻!
反而水波門的劍光,如同鬼魅般,總能找到他防禦的間隙!
嗤啦——!
一道青色的劍芒淩厲地劃過水鴻運的肩胛!帶起一溜血光!
“呃啊!”
水鴻運慘叫一聲,身形劇震,再也無法穩住空中姿態,連同坐騎一起狼狽不堪地朝著下方地麵墜落下去!
砰——!
他重重摔在泥水之中,濺起大片汙水。獨角靈犀發出一聲哀鳴。
水波門緩緩落下,站在水鴻運麵前。雨水衝刷著他蒼白的臉和不斷淌血的傷口,但他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清明與……堅定。
他低頭,看著泥濘中滿臉難以置信、仿佛見鬼了一般的水鴻運,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